清河的占卜法只是借用灵摆占卜的形式,用于占卜的媒介也被替换为与夏得有关的物品。
就好似狗通过嗅觉寻物一般,司命要做的和那差不多:通过物品和夏得之间的联系在灵界连接起二者,从而沿着这条线索嗅过去找到另一端的夏得。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清河握住司命的手,引导他向那本《灵与灵知》探去,“你灵力没有堵塞的情况,施展不了灵术另有原因。”
“现在,放松。”
越是提醒,司命的手越是紧绷,直直地悬停在书上,堪比一具僵尸。
清河不得不再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弯,低声引导:“闭上眼,卸掉身上全部的力,找到你最舒服的姿势……倒在我怀里也可以。”
“嗯……”清河的话他并不陌生,包括夏得在内,他听到不下十来次——最最最基础的感受灵力的入门技巧。
可惜任由再高明的教导,浇在一颗注定不会发芽的劣质种子上还是白搭。
承载太多次期待的他已经学会如何配合才能不叫他们太怅然。
阖上眼,漆黑里等一阵,然后遗憾地说:对不起,又让你们失望了。
没有心理阴影,不算天资愚笨,单纯地心盲。
直接告诉清河一切都是白费功夫是错误做法,只有自己亲身体验过才会了解他究竟遇上了个怎样顽固的榆木脑袋。
毫不反抗的司命乖乖倒向身后,明显感觉出身后人一晃,又吃力地稳住身形。他刚要起身,便被一个拥抱揽回怀中。
“听我说。”
在一片乌黑中,小小的细节反而被放大,他轻而易举地捕捉到清河泄漏到语气里的疲累。
在酝酿出关切的话语之前,他的眼前已经炸开了一团彩色。明亮的彩色轰炸一刻不停地接连引爆,他再外行也明白此时正是关键节点,屏息静待。
不是他不想睁眼,实在是那一团团光晕晃得人眼花,剧痛刺激下他更愿意想办法彻底隔绝视觉躲开它们。
“看到什么了?”
“很多光点?”
彩色光点如同被什么力量牵引着似的,不均匀地环绕着两人身边翻飞。
乍看这些大小不一的光点毫无逻辑可言,但更细微地放大来看,不难发现光点是由一个个比粉尘还要细小的粒子聚集组成。在遵循着一定规律组合成的粒子中,最后光点会以不同的方式呈现。
“尝试想办法影响一下它们。”
怎么做?清河已经说了,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司命一头雾水,他能做的唯有听话。
把清河过往的话再一句句从记忆里翻出来,一句句地照做,直到找到某个被忽略的步骤——他握住书,将它和夏得的形象联系起来。
“嗯?”
“怎么了?”
“清河,不是线,变成球了。”
两只手才能勉勉强覆盖住的光球不是完整的圆形,而是中间微微扁下去的椭圆,两端尖尖,形容不出来具体形状。
“哦?那说明你很厉害啊。”
从清河轻快的声音听来,自己还没把事情搞砸,他甚至还可以得意地仰起脸炫耀:“这个球是干嘛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会把我们带到危险的地方。”清河扶正司命,示意现在已经可以睁开眼睛,只是司命经验不足,他仍不能松开手,“你许了什么愿?你感觉它会有什么用处?”
不出意外的话,这颗不知来历的光球将会帮助他们找到夏得,但通过什么方式,他当时没有考虑太多。
缺少限定词的模糊指令导致的灵力事故,他不知道看过多少。最后连自己本身都反被灵力扭曲成怪物的例子,他也略知几个。
“别紧张。”清河笑着,“有个东西叫,新手保护期。”
“那是什么?”
“你就当它们不会为难初学者吧。”
好吧,司命相信将心比心的结果,把希望寄存在诚恳许愿后变化出的光球上。他伸出手触摸想去触摸光球,光球也是同样想法,主动向手心钻过来。
当他察觉不妙时已经来不及,因为两人竟然正被吸进光球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