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宁帝还是没反应。
沈榭抬头将目光看向宣宁帝身后站着的刘喜,刘喜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安分些。
沈榭又说了第三遍,“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圣安。”
“……”
紫宸殿内安静的只能听到宣宁帝翻阅奏折的声音。
下一瞬,沈榭直接盘腿坐到了地上,不解的看着宣宁帝,“陛下,臣要是哪里做错了您直说就是了,这大晚上的把臣叫来又不搭理臣,臣无法猜透您的意思。”
宣宁帝直接将手中的奏折往沈榭身上砸,“你还好意思说。”
沈榭急忙伸手接住,“陛下,您怎么还动上手了。”
见沈榭这模样,刘喜闭了闭眼,生怕宣宁帝待会儿生气砍了他。
宣宁帝见他还敢躲,又拿起一封砸过去,又被他躲了。
“陛下,您要打臣也得给臣一个理由吧。”
宣宁帝看到他这混不吝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索性站起身手边能够到什么就拿着什么砸过去,等把一桌子的奏折砸完后,才消了气。
虽然压根就没能碰到沈榭。
宣宁帝坐下后,在一旁目睹了一场“大战”的刘喜急忙给宣宁帝倒茶,“陛下,消消气,您别跟指挥使一般见识。”
沈榭听到这话又不干了,“刘公公,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别跟我一般见识,明明是陛下方才二话不说就拿我撒气,这还成我的错了?”
这一句话,瞬间又给宣宁帝气的够呛,伸手指着他,“你……”
沈榭就站在一片狼藉中看着宣宁帝,模样还有些委屈,无形控诉宣宁帝。
“陛下,您要是不愿说也行,但您能不能先给臣赐杯茶,臣一回来就被您叫来了,连水都没喝一口。”
宣宁帝瞪他一眼,直接拿起面前的茶壶递给刘喜,没好气道:“拿去,让他喝个够。”
刘喜双手接过茶壶走下去递给沈榭,沈榭也没客气,直接就着茶壶猛灌了一大口,“多谢陛下。”
刘喜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也就是昭国公敢如此,若是换了旁人,这脑袋都不知道要掉多少次了。
沈榭喝了大半壶后才舒服了许多,将茶壶放在地上,继续盘腿坐下,“陛下,您怎么生那么大气?”
宣宁帝冷哼一声,“你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沈榭答得一本正经:“臣这次去蓟州找到了户部右侍郎贩卖私盐的证据,还顺便杀了一个欺男霸女的恶霸。”
宣宁帝还想拿东西砸他,可桌上除了一套价值十分昂贵的茶杯,已经没什么能扔的了。
“朕是问你跟那永宁公主怎么回事?”
“啊?”沈榭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臣跟永宁公主?”
宣宁帝幽幽的看着他。
沈榭觉得有些荒唐,又有些无语,“陛下,所以你方才生那么大气就是因为这?”
“……”
沈榭:“臣从前跟永宁公主从未见过,就今日回城的路上遇到了,她身上佩戴的有秋玉迭,阿福那个蠢东西飞到她身上去了,说了几句话而已。”
沈榭继续说:“再说这永宁公主是您看上的人,臣哪里敢有什么想法?”
宣宁帝瞅他如此坦荡,心里也舒服了不少,“永宁公主应当是看上你了。”
“什么?”
宣宁帝本来想把今日的密函拿给他看的,结果就看到桌面上空空如也,于是便指了指沈榭面前的那堆东西,“你自己找找看。”
沈榭低头翻找起来,密函和奏折不一样,他很快就找到了,看完之后脸色也有些怪异,“陛下,真跟我没关系啊,长得好看又不是我的错,要怪也得怪我爹娘吧,要不您把他们宣进宫骂一顿?”
“……”宣宁帝这一瞬间真的想把他砍了,“朕也不知道,沈夫人如此知书达理,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儿子。”
沈榭:“那当然随我爹。”
宣宁帝懒的跟他废话,直接道:“既如此,明日朕便给你们二人赐婚。”
沈榭一脸惊恐,“您说什么?”
“钦天监来禀,永宁公主不能入宫,如今皇室无适龄男子与她婚配,便只能从公爵之中找,正好她也对你有意,你便娶了她吧。”
“……”沈榭愣了一会,而后收回腿,双膝跪地,“请陛下收回臣昭国公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