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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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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逢时他便失了镯子。”

“……”

温珣吞了口唾沫,总觉得周围气氛颇为寒冷,蜷着身体想要往椅内挤上一挤,被宋泊舟一把摁住:“你的镯子呢?”

温珣扭过头不瞧他。

宋泊舟起的太阳穴突突地疼:“你知不知道那镯子意味着什么?你自己说的这镯子是你伴生之物……唔!唔唔!”

温珣捻了捻碰过布条的指尖:“不过一个镯子,重新买就是,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白笙和褚寻鹤没有吱声,看表情应该不是很高兴,因为知道太多□□脆堵嘴的宋泊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胡说八道的温珣,声嘶力竭地阻止:“唔!唔唔唔!!!”

大好人白笙默默将他嘴里的布条扯出来,一瞅发现难怪吐不出来原来已经戳喉咙头上了,嫌弃丢开满是口水的布条看了看紧闭的屋门:“谢共秋这家伙怎么这么慢?以前知道要见帝君,这小子可是恨不得立刻飞到目的地啊?”

“冥陀兰泛滥,影响最大的就是他,这段时间连和我喝酒的时间都没有,想必是忙到升天了。”宋泊舟叹了口气,“我最近到附近村庄走过一圈,冥陀兰数量的大肆增长的确对村民造成很大的影响,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

白笙很是意外地啊了一声,温珣则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睫,想起先前在洞窟里昏睡不醒的兰柯。

一棵冥陀兰花盛放时会扭曲以其为中心大约数寸范围内的空间,如若扎堆生长,那么影响的范围便会进一步扩大,甚至有可能将一整村子都卷入扭曲的时空,届时后果会不堪设想。

叮铛一声,褚寻鹤轻轻放下手中茶盏,偏头看向宋泊舟:“带路。”

宋泊舟直愣愣地嗯了一声。

“你方才说,谢共秋忙得不可开交,加之他所管辖部门受冥陀兰影响最大。”褚寻鹤幽幽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就先从他的部门查起。”

……

阁楼门前。

温珣非常,极其,不悦地甩了甩自己的袖口,又调整了下面上镶金镂空狐狸面具:“为何我也要跟来?”

白笙开扇散去衣袖口染上的灰尘,闻言想也不想一把揪住他手腕:“若你又跑了怎么办?”

“即是回来了,如何会这么快走,”温珣神色微动,开口时话语软了三分,“何况我在阆风还有要事要办,自是不会私自离开。”

“……”

温珣再添一笔:“再者我这几日舟车劳顿,实在需要好好休息……”

话音落了,白笙果不其然被劝的有些动摇,温珣眉梢一喜,正要再说几句,抬眼却见褚寻鹤一瞟他眸中喜色,默了默无声抬起自己锁了手铐的手腕,在温珣面前平静地晃了晃。

温珣:……

“谢共秋这人,说和你有故却也没有,说和你没缘却并不能算。”宋泊舟站在褚寻鹤身侧,自然没看见两人无声无息的小互动,瞅着面前气派朱门颇为艳羡地说,“他是谢无今的长子,前几年边境叛乱时,他一人一马深入魔物肆虐中心,一举击溃魔潮,颇有当年他父亲的英姿——若是他父亲还在世,恐怕也会为他自豪。”

温珣眉头微微一动,面上流露出一丝古怪的情绪。

白笙默默捅了宋泊舟一胳膊肘。

宋泊舟这才想起他和谢无今的事情,扯了扯唇角温声安稳:“谢无今死于战场……算来应是一剑穿心,不算痛苦。”

温珣依旧没吭声,宋泊舟猜到有朝一日若是故人重逢,他知道这件事必然有些惆怅,捻住衣角无声沉默片刻,终究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来平复对方起伏不定的情绪。

“嗯,这样也挺好的。”长久到一个世纪般难堪的沉默后,温珣摘下狐狸面具,躬腰轻轻抚摸身侧绽放的桔梗花,两指碾了碾指腹沾染的金色花粉,“谢氏一族,生来背负太多罪孽,加之他生前受到的苦楚太多,又生来命途坎坷,少福多灾,能获得如此结局,已经算是费了很大心力了吧。”

他话说的温吞淡泊,一时间竟有了几分旧年望着尸山血海垂泪的模样,宋泊舟心尖一疼,只觉得某种不知名的毒素刺进心脉流淌渗透,那种疼痛太过于钝化和温吞,让人既难以忍受又无法祛除,疯了般侵占神经,带来燥意。

半晌,宋泊舟紧紧掐了掐眉尖,顺着青砖石路望见一双黑色漆金云纹马靴,抬起眼便撞上谢共秋波澜不变永远镇定的琥珀色眼眸。

“……”谢共秋无声负手站着,他是武人出身,又生来严谨刻板,走到哪都是一身战士打扮,其他人腰身肩头佩戴的玉佩云纹鲜少出现在他身上,更别说参加会宴攀谈交际,交流甚少,平日自然也沉默寡言,此刻遇见温珣这一生人,更是垂眸静静等着,想来是在盼某个熟人给以介绍一二。

宋泊舟干咳两声,知道这茬事终究落到自己肩上了,硬着头皮向谢共秋介绍:“温珣,少阳人,帝君挚友。”

谢共秋嗯了两声,伸手和温珣指尖相触须臾,礼貌收回。

他少时去过汜叶,那是一个以握手礼为常的国家,自回国之后便有些改不了这个习惯,好在阆风人虽遵规却不拘泥,也无人指责。

两人的手一触既分,温珣却像是在那瞬间感受到什么,眉尖轻轻一挑,望向谢共秋的目光越发专注,其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此起彼伏。

谢共秋敏感地投来询问的目光,他本无意搭讪生人,只是面前青年身着一袭火红长袍,面如冠玉眸似星辰,鹤发散漫地披落肩头,腕上银镯轻响,像极了父亲生前苦苦念叨的那位。

只是……

温珣没在意谢共秋的目光,收回手,又屈指将腕上那个银镯缓缓取下,握在手心抛了抛,朝着谢共秋站的位置丢过去:“喏,见面礼。”

谢共秋下意识接住,翻手一瞧,脸都木了三分,瞧上去是比先前更加冷然。

站在温珣左侧的宋泊舟在这混蛋抬手的瞬间就暗叫不对定睛凝神,却没想还是迟了一步,此刻干站在原地瞪直了一双桃花眼,眉梢高高挑起,像是下一秒就掐住对方脖子好好质问一番——实际上却只能恶狠狠地磨了磨牙:“温珣!”

身后紧紧跟着温珣的褚寻鹤也紧紧皱起眉,幽深如湖泊的褐色眼眸中划过一抹金光,墨发发尾也隐隐泛起难以察觉的金色。

一旁白笙早已偷偷躲了两步,偏头佯装赏花。

温珣浑然不觉,双手后背老神在在地朝谢共秋抬抬下巴,眯着一双金色眼睛笑嘻嘻地说:“戴在腕上,可保你一命。”

阆风素有初见送礼的习俗,只不过大多摘花折柳,从未有人如此慷慨,谢共秋稍显犹疑,在对上褚寻鹤冷然的眸光后变为坚定婉拒,上前就要将镯子还回去:“公子客气,只是这礼物实在过于贵重,谢某不敢收下……”

“若是你想要送礼,我那自有比这更加尊贵的礼物。”褚寻鹤用眼神制止谢共秋的话,微微低头附在温珣耳侧,压着声音说,“这镯子自我遇见你时你就戴着,想来应该是极为重要的伴生之物,不能……”

“这镯子对我已经没有用了。”

褚寻鹤登时息声,旋即怒目而视。

温珣垂下眼没去看他目光,屈指碾碎落在指尖的花瓣,任由花汁顺着指腹淌下,带来奇异的幽香:“如今的温珣不过一介凡人,这镯子算是神物,就算戴我身上也没有用处,还不如送与别人,说不定能救对方一命。”

褚寻鹤轻微的倒气声在他耳畔响起,温珣将花汁随手揩在袖口,无所谓地耸耸肩,突兀地转移话题:“听闻今年的冥陀兰泛滥成灾,较之往年不知多了多少倍?”

谢共秋茫然地一眨眼,毕恭毕敬地捧着那银镯讷讷称了声是。

“谢公子可知……这冥陀兰泛滥,是从何处开始?”

谢共秋掌管军队,白岩军日夜巡逻阆风全境,国内所有村庄人口增长和消亡,以及户籍人员的失踪和死亡都要经过他之手,危害植物肆意生长,生长数量和趋势,同样也由他手底之人监管,此刻自然倒背如流:“东郊,长岭村——”

他顿了下,慷慨赴死般长叹口气:“南部五百里,尊主噎鸣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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