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草惊蛇得有捕蛇的能力,而不是惊了蛇自己被反咬蛇还跑了。
不过另一边他们几乎准备了天罗地网的监控,手机里的监听程序,门铃里的监听与监控,遥控器、空调、电视,能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按了个遍。
主打一个敌不动没证据,这不是问题,只要他敢动证据直接拿到手。
这位有点可怜有点纠结的人,在普拉米亚的鼓动中,最后是看到银行账户上的钱才干脆出了门——一千万福泽谕吉,他不干可能自己会没命。
这位没有车子,这种天气只好坐公共交通出行,还好公交车没有停运。
犯罪者有时候不知道在想什么,比如现在,零零知道他在坐公交车后,按着桌子思考到底是己方太把普拉米亚与这一系犯罪者太当回事,还是和高智商犯罪你来我往的太多了忘了大部分人其实都是普通人没那么缜密的思维。
最后确定是因为爆燃太可怕,就像小孩儿手里拿把警用小樱花,他们也得慎重对待防止误射,万一走火不对人还好,可一般走火都对着人。
普拉米亚的爆燃物比小樱花走火可怕得多。
班长在发愁,早知道就把沿线公共交通的司机换成自己人了。现在不能突兀的在路上出现很多路人与共乘人员,司机会疑惑甚至可能会问为什么这个天气这么多人出来,只能在沿线站点安排人远远看着了。
他们没在电话里说炸弹去哪里取,应该有死信箱。
死信箱,一个具有隐秘感的词,班长灌了一杯咖啡一边安排后续的事情一边在想自己同期们是不是也有死信箱,又在想现在还有什么能当作死信箱。想了一会儿发觉这不是搜查一课的事情,按下心绪,他和白马每人六个小时的看着三系其他外勤人忙碌,目暮十三正常作息,美和子与祢子带着其余人在外面一班一班倒。
他果然步行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那里是废弃的公园,他踩着水从破破烂烂的电箱中拎出一个包,放在电箱上拉开看了看里面,确认里面的东西完好,刚走出公园就被人按住了。
公安的人看警视厅警察们这么勇直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炸弹爆燃了。
当然因为下雨爆燃声势可能没有那么大,就算这样离得最近的那几人并不会因为雨势大伤势就小。他们作为确切知道炸弹构造的人,小心翼翼接过炸弹,安置在平稳的地方。很快,爆破车与零组实验室的研究员们过来带走了炸弹。
“人……”
“炸弹你们拿走了,人我们得带走。”美和子说“你们可以派人旁听审讯。”
留在这里的公安打了个电话后,同意了她的建议。
收到抓住人的消息,零零暂且松了口气,又紧锣密鼓的布置起后面的任务,比如,尽快拆解炸弹找到稳妥的处理办法,比如,普拉米亚找手下的特征是什么被逮捕的人知不知道其他人的信息,比如,他是怎么被选上的,另外那些爆炸案他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再比如,盯死普拉米亚。
目暮和班长审的,白马本来趴在桌子上休息,听说抓住人了,直接坐起来,搓了搓脸喝下手边变凉的咖啡,清醒后赶到审讯室旁观。
犯人很狼狈,浑身湿漉漉的脚上穿着胶皮雨鞋,走路时听起来有雨水灌进了胶鞋里面,踢踏踢踏的晃荡。
美和子这组暂时休整,在卫生间里整理了半个小时出来后又是精干刑警,每一位刑警都有一杯热气蒸腾的感冒冲剂,高木正呲牙咧嘴的喝下去,打了个寒颤,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舒畅起来,躺倒在椅子上,一秒就开始打呼噜。
美和子从抽屉里拿出几包姜茶,喝完冲剂又泡了一些姜茶分给众人,冷飕飕的寒气从身上赶跑后,披着毯子趴桌子上开始休息,半梦半醒的那种轻睡眠,有节奏地呼吸着还能感慨果然这种天气出警最耗体力。
审讯室很人道的给犯罪来了杯热茶,在建筑内部的审讯室不像别的房间那样温度受天气影响分明,警视厅大楼里也一直开着空调保持一面四季都是差不多的温度,这间审讯室的温度基本上恒定着。
目暮带着长在他头顶的帽子,躲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睛普普通通也显得格外阴沉,看着犯人:
“休息好了就说说吧。”
犯人双手抱住杯子,有些无措的左看看右看看,偶尔眉目间闪过克制不住的暴躁。白马在单面镜外抱臂拧眉,他看了出来,这个犯罪分子可能有被胁迫的部分,可他的嚣张残暴已经被诱导了出来,现在的状态十分典型:战战兢兢的愤怒着想摔了手里那杯水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