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心里都明白,也知道自己姐夫是什么性格的人,若是被他知道这俩人孤男寡女晚上在外面“办事”,不得好好说教一番。
她很爽快就答应了。
待人都走完了,宋昭脸上的笑容立马垮了下来,扭头不开心地看着他,语气阴沉:“你今日在外面开心吗?”
好似在问他心情如何,但程寒青就是觉得这话里有话。
他老实回答:“......尚可。”
“呦?我看高兴得都乐不思蜀了。”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话语,程寒青满头都是问号。
见他不作声,宋昭自讨没趣,哼一声走掉了。
留程寒青一人在原地凌乱:???
他不可思议睁大眼睛,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不是,她不是让他留下来的吗?怎就自己一个人走了?
现在是跟上去追问呢,还是回府休息呢?
跟上去的话,会不会显得他很主动啊?
可若是不跟上去,看她走之前的模样,像是生气了,虽然并不知道为何生气吧。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远处的她大喊:“喂,走啦!”
这就是还需要他喽?
明明是宋昭找他一起,他应当摆起架子来的,可被她这么一叫,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消失了,脚步很自然地追了上去。
“要去哪?”
宋昭手指把玩头发:“去河边看看呗。”
程寒青若有所思点点头,他本来打算今日去的,可没想到在醉梦阁耽误了些时间才没能去成。
不过,这人是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会去的?
程寒青心里无端生出一股逆反心理,他低头想故意说些什么刺激她一下。
只是刚看向她,喉头的话直接哽住。
街边五彩的烛光明明暗暗映在脸上,睫毛又卷又翘,忽闪忽闪好似星星一般,眉头微微蹙起,嘴唇红润小巧,手指无意识卷着柔顺的发丝,看起来有心事。
冷清长裙穿在她身上柔和许多,额前毛茸茸碎发倔强竖起,不明显,但很可爱。
他细细观察了一会儿,很快又转移视线,落在璀璨的星夜中。
他未曾见过宋昭这副打扮。
她真的长大了许多,原先在天九门时脸蛋还肉乎乎的,整个人都很稚嫩,而今,眉眼张开后的她多了几分娇俏,眼神愈发坚定稳重。
天九门资源丰富,加上她体内的火焰晶,这三年她的功法或许已经长进到他无法估量的程度。
真好啊。
真好。
宋昭等了好一阵儿身边的人都没有出声,疑惑抬头。
少年面容俊朗,烛光顺着饱满额头划过挺拔的鼻尖,徘徊在薄唇上,记忆中总是弯弯的嘴角如今总是紧绷着。
先前他最爱逗她了,练功的时候会故意加大难度看她累得气喘吁吁,等她反应过来,气急败坏追着他在深谷里来回打转。
一转眼,都过去三年了。
明神常出没的地方在城外,两人没有惊动守城门的士兵,悄悄翻墙溜出去了。
外面不比富饶的城内十分明亮,黑夜中只能依靠星月赶路。
宋昭一个没注意脚下打滑差点摔了一跤,下意识拉住身边人,同样在踉跄的一瞬间,手臂立马被人抓住。
“你没事吧?”
程寒青单手从怀里取出一个火折子,微亮的火光足以让他们看清绊倒她的究竟是什么。
哦。
原来只是一颗石子。
宋昭淡定抽回手,原地跺跺脚,忽视对面忍耐的笑意,假装若无其事:“好像快到了,走吧。”
这附近零零散散住着几户人家,看起来像是一个村庄。
如今快到深夜,家家户户都已经睡了,他们往前走了没多久,就听到河流拍岸的声音。
“这声音?”
宋昭和程寒青相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有一个疑问。
越走近,那声音越来越大,破浪翻滚,不断击打岸边,宛如海浪潮涌。
这哪是河流该有的声音?!
宋昭抚开夜风吹乱的头发,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河流心下吃惊。
程寒青也不例外,面色凝重:“这不是一条河流应有的样子。”
“里面有巨物。”
虽然她不知晓是什么罢了。
程寒青并不反驳她的推断,普通百姓都能看出来不正常,他们又怎会不明白。
“我去看看。”
他把火折子递给宋昭,随后从腰间摘下一个长剑挂饰,看起来平平无奇,没想到到了掌心瞬间从一指长迅速扩张到一柄半人高的长剑,剑身冷翠如光,寒气逼人。
少年一跃而起,长剑划过不安河水,掀起一片涟漪,挂在剑尖汇成一道水流,他围着河面绕圈,逐渐从下形成一个巨大的水涡浮在空中。
河水还在翻滚,看起来没有变化。
掌心推剑,长剑瞬间刺入水涡中央,没入河流,很快下面就发出爆破声音,水珠向四周飞溅。
程寒青飞回宋昭身边,衣裳前襟和额发被水珠沾湿,眼神凌厉,从未离开过那条河。
等候片刻,河面还是没什么变化。
原本刺入河底的长剑突然破水而出,重新回到了程寒青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