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了麦芽水给孩子喝,要学着慢慢断奶了。
毕竟,“明天我们闫妍就一岁啦,嘬嘬嘬,想吃啥啊?”
[周岁宴能请粉丝来吃不?]
“娘,妹妹还不会讲话呢!”
闫洋盘坐在炕上看着日渐长大的闫妍,开始思考要给妹妹送点什么东西。
过了一年,长了一岁,要再多长几岁,他屁股后头就能多个小跟班,看着就拉风。
去年那皱巴的小脸,他还嫌弃的紧,今年可稀罕了。
“要你说!”
边月往炕里塞了个大疙瘩,难烧但耐烧,贴着炕把头发烘干。
“呀,哇哇哇,娘!”
闫妍站不了太久,坐在炕上,一下子爬过来,贴在边月身上,叽叽哇哇说些人听不懂的婴语。
“我呢我呢!哥-哥-,来,跟我说哥-哥-。”
闫洋可激动了,凑过来慢慢教学。
闫妍一瘪嘴,转过去,不想理人,靠在边月身上。
“嘿,哥不让你白叫,那出门说不知道你哥,都看我面上,保管说啥是啥!”
边月听着觉得好笑,“就你,还看你面子上,觉得我们闫妍还听不懂好赖话,尽忽悠来了!”
欢声笑语,一个愉快的晚上很快过去。
第二天有得忙碌了。
边月一大早就准备给闫妍准备好蒸蛋和小米粥,少量的喂到嘴里。
闫洋就在旁边眼红,“凭啥她这么大点就吃俩鸡蛋,我也要我也要!”
“瞅你那馋样!又不是少了你的,把你嘴巴边的蛋黄吃干净,剩下的蒸鸡蛋都是你的!”
闫妍头一次吃到另外口感的东西,瞪大着眼睛,认真地吃完每一勺。
刚不饿就对勺子里的东西不感兴趣了,没油没盐,比不上香甜的麦乳精。
闫洋接过剩下的鸡蛋羹拌饭吃了一大口,立马进厨房淋上酱油。
[这鸡蛋羹拌饭真的巨好吃!]
[确定能吃?]
“妹妹就吃这个啊,味道都没有!”
他也不好意思再说边月偏心,老实地吃完,把妹妹看着。
外面的婶子已经聚起来去晒谷场了。
雪开始化了,正是最冷的时候。
边月又加了件单衣在最里头,同刘婶出门。
另一波有力气的青壮年去大路上把雪清理开,这才两天,原先开的那条紧急小道又被封起来。
“王狗蛋被送镇上差点来不及,听说有点烧坏了,他爹还想把人送回来,毕竟镇上那个可不想当后娘!”
[这就给烧坏了?医院干啥吃的?]
[报应,活该,看他到处蹦跶就烦!]
刘卫溪一下窜出找闫洋去了,刘婶同边月说着这事。
“田翠英没事吧?没找王婶发疯啊?”
边月习惯地从旁边口袋里抓一把瓜子,用带着手套的笨重手指,捏着嗑起来。
“没,人都要疯了,啧,你等会儿自个看吧!”
刘婶摇头,有些可惜的感叹。
田翠英那以前当村小老师,身上还是有点真本事。
王富贵,呵,除了会找好女人,还能干嘛?
刚到晒谷场,来了好些婶子,地上是一框框冻得梆硬的鱼。
“大家伙都把鱼给收拾出来,等会儿拉了去供销社卖了!赶紧的啊,要迟了,说不得人家不收了!”
王婶看人来得差不多,开始动员。
这条河流经不少村子,都图着收获大鱼,分掉或是拿去供销社卖了。
王家屯早年因为分鱼,闹出不少事情,就统一拉去给供销社代销农产品,钱各家各户就好分多了。
多的小杂鱼才是大家最常吃到的东西。
边月拿起两条鱼,一敲,冻得梆硬。
大的小的,不同种类都分门别类的收拾好。
有些家里想添些肉菜的,就去赵会计说一声,按照所选的鱼称重计数,最后分的钱就得少了。
那条大鳇鱼刚抬出来的时候,仍旧收获了一群人的炙热目光。
[哇,钓鱼佬羡慕,嫉妒,流口水。]
[这大鱼得用什么饵料钓起来啊?]
张跃田大爷拿着斧头和锤子,就当着众人的面,把鱼劈砍开,掏出里面的内脏。
那鱼肚子中央,是与旁边中等鱼大小相同的大鲤鱼。
“哟呵,这是来吃网里这条鱼,给捞上来的!”
叮叮当当,把外面的凸起也全部敲掉,鳇鱼表面没什么鱼鳞。
斩骨刀拿出来,一边用撬棍固定住鱼身,一边用力把整个鱼头砍下来。
[好丑的鱼,这大嘴巴,有点太性感了。]
[好爽,就喜欢看采蘑菇、修蹄子、洗地毯、分鱼、分肉!]
壮硕的鱼鳃,腥味重,丢弃不用。
刀磨得锋利,砍掉鱼鳍,沿着鱼身顺滑的被分割成块。
王婶点点头,就得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分了,免得后面吃上了,放下碗骂娘。
前头王添禄带人回来,高兴但皱着眉回来。
刘婶凑过去打听,脸跟打翻的调料罐子一样,五彩缤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