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能保护那个人。
黑川优知道时透有一郎甚至会付出自己的生命。
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做的。
跟着黑川优动作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直站在林子里的小孩。
她就站在血狱钵的不远处。
全身呈血色的小一版黑川优——血御子。
血御子从战斗的一开始就被黑川优造出来放在那边了。
[不要,不要。]
[快逃啊!]
意识已经模糊的时透无一郎比有一郎先注意到侧面的身影,少年瞬间清醒了过来。
无一郎想大声提醒。
但被这个血狱钵困住,他除了能够张开闭合嘴巴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血御子跟着黑川优的口型而动,不断流着鲜血的掌心直对着两人的方向。
匆忙赶到的时透有一郎完全没有注意到那边的情况。少年手里的刀已经做好了破开血狱钵的起势。
[水之呼吸·陆之型·]
等他注意到的时候,数根血刺已经快到了他们的面前。
而且不止是冲着他来的。
有一郎很清楚这血刺能够直接将玉壶的血鬼术捅穿,然后再在无一郎的身上开一个大洞。
强行扭转高高举起的日轮刀或许还能挡下一些,但是挡不完。
在一瞬间做出的决定。
[扭转旋涡]
有一郎没有犹豫地直接避开里面的人儿,将日轮刀劈向了血狱体。
一把抓住里面的人一扯,时透有一郎挡在了他的前面。
扭转旋涡的范围攻击还是替他们挡下了一些攻击。
在无一郎的面前,有一郎的身体还是被数根血刺瞬间捅穿了。
“……不,不要。”
时透无一郎摸到湿润的血,一向冷静的他在慌了神。
出血的量太大了。
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将有一郎的鬼杀队队服染成了暗红色。
就在刚刚,无一郎想起了。
一切都想起来了。
熟悉的红色眼睛是父亲的,但是眼前的人是谁?
他的声音为什么这么的耳熟。
为什么面具之下,是他如此熟悉的眼睛。
“怎么还是这么弱啊,无一郎。”倒在地上的人断断续续的开口。
时透无一郎的眼睛猛然缩小,心在狂跳。
有一郎嗤笑了一声,看向了少年开口。
“你现在,不已经是柱了吗?”
这不可能。
时透无一郎的手都有些颤抖了起来。
眼前的人的声音和腔调,和记忆里的彻底重合了。
[无一郎的无是无限的无。]
另一边。
那边鬼杀队同伴情深的戏码并没有博来两只鬼的同情。
两人反倒像是在旁边看戏一样。
很多鬼都喜欢看猎物在临死之前的挣扎。
在上弦鬼的眼里,那边的两人无非是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
玉壶飘了一眼身边的黑川优,看她没什么动手的意思,随即再次伸出手放出了壶朝着那边攻去。
“他们感情真好啊哈哈哈哈,要是能做成一个作品那就好了。”他在旁边感叹着。
“唔……”黑川优装作心不在焉地伸手摸上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下。
女人随即打了一个响指,“感觉不赖诶——”
“……你怎么了?脑子坏了吗?”玉壶有些奇怪的看着赞同他的黑川优。
“好像有更有意思的人在靠近。”黑川优冲着他耸了耸肩,转头看向了林子的深处。
这到不是骗人的,黑川优确实感知到了。
只能说主公将时间把握的极好啊。
不愧是主公,黑川优在心里把人狠狠地夸赞了一番。
夜晚已经过去了一大半了。
女人转过头看了一眼时透兄弟那边的情况。
[霞之呼吸·叁之型·霞散之飞雾]
日轮刀快速旋转的斩击弹开了飞向两人的所有鱼针。
无一郎将“重伤”的有一郎护在了身后,少年的脸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道印记。
黑川优的视线和被护着的人对上了。她勾了勾嘴角,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有一郎不爽的眼神。
会怨恨她是正常的。
毕竟黑川优基本上算是什么都没有透露给有一郎,只是告诉他需要来演一场戏。
对于无一郎会在场战斗中受到的伤势,她也闭口不谈。
更别说斑纹的副作用……
有一郎如果知道的话是一定不会同意的。
黑川优闭了闭眼,然后扬起微笑转回头看向身边的玉壶。
她笑嘻嘻地拍了拍玉壶的肩膀。比起之前,这次的笑容里面多了一些真情实意。
“你能处理这边的吧,玉壶,我去会一会新来的那个人。”
“当,当然!”
肩膀上的力道让玉壶有些吃痛,他挥舞着短手朝着黑川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您请。”
黑川优也没有客气,直接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
玉壶嘴角的弧度也随着她的离开马上就耷拉了下来。
上弦鬼错位的眼睛狠狠地瞪着那边鬼杀队的两人,像是要把在黑川优那里受的气都发出一般。
玉壶狠狠地磨了磨自己的牙齿。
区区两个重伤的人而已,他当然不会有任何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