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白窗连连摆手。

白窗就是随口一说，多一套西装少一套西装对他压根没区别，反正他平时也很少穿。

“我一会要不就发这张吧，这张的表情很嚣张啊，感觉就下一秒就扔个大能给对面送回迷雾海。”

“很适合搭配什么‘谁与争锋’‘问鼎S7’‘踏风而来，破空摘星’一类的文案。”白窗摩挲着下巴认真道。

缪尔对这种风格不置可否。

“Hello？Hi？”

“两位在忙吗，你们的观众都来我这里喊你们开麦开摄像头了。”夏彦手上狠命打着操作，恨不得要把键盘吃了，声音响亮。

老天爷，他正在抢boss呢，这把对面好像是四黑的车队！

夏彦正在给自己的小号冲分，目前全球排名300多，遇到组排的确实压力很大。他杀得昏天暗地，压根没注意白窗缪尔到底有没有回答自己。

高端的战斗往往结束的很快。

夏彦刚喊完那两位挂着直播不干活的没多久，自己这边也迎来本局结束。望着屏幕上的“-6分”，他很是不爽，顺手锤了下桌子。

弹幕飘过一阵嘲笑与安慰，夏彦大声道：“这是的我问题吗？这破——”

骂人的话卡在牙缝里，想到罚款，夏彦紧急刹车换了个说法，“配合不了好吧，真没法配合，我理解不了这种小众玩法。”

“组排？恩尼？都开赛了当然不打了，”夏彦喝了口水，看到条白字弹幕，一个激动差点把自己呛到，“不要造谣我！上周就没一起玩了，不信自己翻回放去，我可是清清白白的。”

现在跨队组排可不是小事情，很容易就变成自私联系泄露机密。

恩尼是JHA二队的队长，和夏彦一样快十九岁，BC被惩罚后，他不仅顺利解约，更是运气不错被JHA挖去二队培养。

两人以前就在游戏里认识，后来更是在BC被同一个套路坑过，难兄难弟私交一直不错。

前段时间春节休赛期，两人没少打打娱乐冲冲分。

不过春季赛一开，赛程期间，这种明面上的跨队活动，各家都很有默契地暂停了。缪尔作为队长，也提前跟夏彦声明过纪律。

那天缪尔还没说完，夏彦就四指并拢对天发誓绝不违规，一脸我赤诚之心日月天地可鉴！

缪尔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收下他的承诺。

其实在缪尔心中，选手们跨队双排打打游戏也没什么。至于联系泄密，这种事情比起外界管制，更重要的是自我约束与自纠自查。

毕竟现代社会，通讯手段发达无比，早就不是那个飞鸽传书，车马驿站的时代了。

缪队长率先打开了关着关着就被遗忘的摄像头和麦克风。

弹幕犹如潮水暴涨。

缪尔泰然自若地回了句：“刚才有事，现在继续打。”

“就这么想我吗？我看下啊，这关了几分钟，”一旁的白窗装模作样看了下电脑时间，随口诹了个，“五分钟，就五分钟么！你们大气点，我刚才在看定妆照。”

“还没发，这我不是要好好挑选一番，让你们看到我最好看的一张。”

“提前看看？不行，等晚上，晚上7点准时发，记得饭前饭后顺手刷一刷wb，帮忙点个赞，转发下啊。”白窗很老道地做了个预告宣传。

“怎么还有没关注的，来来来，我念ID你现在去搜。”待在名为山海，读作自家的直播平台，白窗光明正大地引流，都不怕房管咔人。

……

游戏还没排进去，缪尔也在一旁听着白窗跟弹幕聊天互动，时不时抽条自己的弹幕回答。

只不过白窗说十句，缪尔都不见得开口一句。

-

三天后，深浦，体育中心A出口。

驾驶座后，静音隔板自动升起。

白窗最后一个上车，迈巴赫车门在他身后自动关闭，送车粉丝们的喊声和初春夜晚的冷意一起被隔绝在外。

车内温度偏高，白窗没有第一时间脱下外套，而是隔着车窗玻璃朝着围栏外的粉丝们最后挥手，直到迈巴赫驶离上车区域，连最外面的保安也看不见了，白窗才惺惺地收回胳膊。

“哎呀，真没想到粉丝们这么热情，我还以为没什么人来送呢。”白窗把自己的设备包挪到地下放着。

缪尔坐在他旁边，把他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此人口头谦虚，脸上明晃晃地挂着开心得意，“你也很热情。”意指他依依不舍地贴窗告别行为。

白窗毫无羞色：“别人都送到门口了，今天又没签名又没合照，就光告别了下算什么。”

后排的夏彦扒着车座，探出头来：“以后都要这样吗？你隔着车窗他们能看见吗？”

“看情况，能吧？”白窗对两个问题也不太确定。

“能看见。”Ctrl突然开口，声线比刚才在比赛频道里听到的还要冷淡些。

相处好几个月，白窗已经自以为摸清这位前辈的相处方式，他知道Ctrl就是在单纯聊天，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意思，于是白窗的语气更加欢快。

“那就好，我刚还看见有拍照的，希望她们记得给我p好看点。”

“我希望你们能安静一点。”林教练的声音突然飘过来。

今天是WIN的春季赛第一场比赛。他在内心对这几位能够刚打完比赛，就能话题一路跑偏到粉丝拍照上的选手，深表佩服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