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此时更关注的是另一点，“诡域不是十分凶险吗？里面出产的材料是怎么带出来的？”

明明原祁在里面待了三年也没遇到其他人，他们出来的路上更是没看见一个活口。

白凛抿抿唇，“诡域中心有去无回，没有人会去冒险，但外围还是勉强能进的。诡域的高浓度诡气总会催生出一些外界没有的特殊材料，国家和一些私人给的收购价都很高。富贵险中求，对自己实力有信心的异能者会去闯荡试试，若是有什么收获，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这样的人多吗？”

“很少。外界的诡异都是单个的，一般好几个人对付一只诡异，诡域里的诡异可到处都是，若是惹了一只没有尽快杀死，那就会惊动的越来越多，很少有人能逃出来。所以国家也不鼓励低级别的异能者进去，最低都要求A级，很多时候都是镇守诡域的S级带队，才能把人安全带出来。但A级已经是顶尖力量了，各有各的任务要忙，所以探索诡域的次数很少。当然，肯定也有不怕死的想尽办法偷偷溜进去，这种大多就出不来了。”

陆宁若有所思，他在诡域待了那么久，也没碰到什么特殊材料，否则带回来岂不是发财了？当然，也可能碰到了他却不认识，不是所有特殊材料都长得跟绝灵银一样显眼的。

可恶，那岂不是错过一个亿？早知道就多翻翻特殊材料的那个帖子把上面的东西都记住了。

要不要之后再找机会去一趟呢？

白凛不知道陆宁已经在打去诡域赚钱的主意了，期待地望着他，“你可有解决我体内诡气的方法？”

若是能解决这个问题，他就不用被困在这里了！

陆宁猛地回过神来，想起正在讨论的问题，自责地拍了自己一下，乱想什么呢！这是想钱的时候吗？

他皱起眉，之前只知道白凛体内每天都会产出诡气，但从没深究过原因，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解决。

干脆走到白凛身旁，头紧贴在他手背上，开始仔细感应，鼻子也细细分辨着他身上的气息。

但过了好一会儿陆宁也没发现哪里不对，还是跟初见时一样的感觉，危险又诱人，只不过可能因为现在有了“危险感知”技能，感应到的危机更强烈了。

“喵呜。”

他弱弱地传达了自己的结论，几乎不敢去看白凛的眼睛，怕从中发现他的失望。

白凛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他那么想出去、那么想逃出这个牢笼，自己也很想帮他，但却什么也做不了！

陆宁逃避似地把头埋进被子里，内疚地眼睛都湿润了，自己真是个废物！

白凛一怔，眼底的失望涌出。他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但真听到陆宁这么说的时候还是心里一空。

两人沉默了许久，陆宁闷闷道：“对不起啊，帮不了你。”

白凛调整好心态，摸摸他的头，“这怎么能怪你呢，你每天吸收我的诡气，其实已经帮了我很多。减轻我很多痛苦，让我能坚持的更久。”

陆宁猛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真的吗？

白凛冲他笑着点点头。

陆宁看着他无神的眼睛，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你的眼睛和耳朵，也是因为诡气吗？”

白凛沉吟了一会儿，“是也不是，其实绝大部分还是因为我的异能。”

陆宁诧异地望着他。

白凛：“我的异能从初觉醒就很强大，应该是超过C级的。研究所给它起名为‘超感知’，作用就是能让我感知到很多旁人看不见的东西、或者远处的事情。比如我可以感知到别人的灵魂、感知到20里外有一只诡异正在杀人。随着异能提升，它甚至能感知到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近似于预知。但这种感知是很耗精力的，比如我要知道10里外的事情，我无法一开始就捕捉到我想要的信息，必须先事无巨细的知道，然后才能从中挑出我想要的。而由于诡气入体，一方面，我没办法很好控制我的异能，导致它时刻都在使用，我根本无法自主收回，也就是时刻都在接受大量信息灌入，收到的信息也不由我掌控，所以能不能感知到诡异也得看运气，就像之前几次；另一方面，我的体质也没有像正常异能者那样提升，反而变得极为羸弱，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消耗和灌入。”

白凛苦笑，“总之种种原因叠加，‘感知’这种第六感觉逐渐侵蚀了我的视觉和听觉。觉醒初期，我还是能听到看到的，但听力视力却随着异能增长越来越弱。半年后，我就完全失去了视觉和听觉，现在似乎连嗅觉也在慢慢减弱了。可能有一天，‘感知’会成为我感受这个世界的唯一方式吧。”

看着他失落的脸，陆宁不由心疼起来，他无法体会一个人渐渐失去自己的视觉、听觉甚至嗅觉会是怎样的恐慌，但那一定是莫大的痛苦。

他跳上白凛的腿，主动蹭着他的小腹安慰他。

白凛摸摸他的头，然后抱住他，静静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