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么多,带着可方便?”普定道。
小白傲娇地伸舌顶了顶塞:“我只要一朵,但是付全部的银钱!这样小姑娘还能继续挣钱。”
小女孩激动地跪下磕头:“谢谢小哥哥!谢谢小哥哥!你真是人美心善。”
小白取走一支最大最艳的玫瑰,二人继续一路前行。
路上,普定不禁问:“就因那女孩夸了你,然后你就开心地付了全部价钱?”
“小小年纪就出来营生,也是可怜人。”他想到自己曾家破人亡,便能感同身受。
小白将玫瑰叼在嘴里,嘴角抽了抽,反复摆动着玫瑰花根。
人总是在最熟悉的人面前最放松,卸下所有包袱。
他将嘴中的玫瑰花取下,睨了他一眼:“和尚你也不必一直这般拘束,该松弛的时候就松弛,该玩闹的时候就玩闹,人生如白驹过隙,不过数十载。”
其实普定有时挺羡慕小白这种性子,不像他这般拘谨。
和小白在一起的这些时日,总是给他带来不少欢乐。
如果世间能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但愿暴风雨能来得再晚一些。
几日后,黄昏时分,两人已至上京边界,行至郊外。
突然老天猝不及防地下起了暴雨。
郊外的前方有一间木屋,普定和小白一同跑入了里面。
里头陈设简陋,倒是那张木床特别得大,看样子屋子的主人应该是一对夫妻。
窗外雨声噼啪作响,传来了男女交谈声。
是屋子的主人回来了吗?小白从窗外眺望,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竟是……太子!旁边的女子是何人?
见情势不对,他跌声道:“快!快躲起来!”
普定还未回过神,就被小白带入房梁之上。
屋门蓦地被打开。
外头响起女人的娇嗔声。
“太子殿下,奴婢这一刻等了太久了!”
小白眼眸微眯,那女子身着宫女服饰,太子竟与宫女私/ 通!
谢佋瑢直直地倒在榻上,那宫女跨坐其上,“啪”地一声,他伸掌用力拍了拍宫女的翘tun,迷离美眸,暗送秋波,湿润的发丝散发淡淡清香,细长指尖勾住男人粗粝的脖颈。
他抬手揽住宫女的细腰,扯下她紧密包裹的衣物。
“宝贝,等得本王小老弟都要废了!”
宫女柔声细语道:“奴婢这就照顾好,喂饱了!”
床帷之中是一片chun光,而房梁上却是一片死寂。
两人所憩位置被床顶挡住,因而床上的狗男女根本发现不了二人踪迹。
普定腿部突然一打滑,险些掉落下去。
小白蓦地将玫瑰花咬在唇中,伸手一把揽住他精瘦的腰板。
一片花瓣倏地一下散落,向下缓缓飘荡。
小白瞳孔骤缩,脸露惊恐之色。
说时迟,那时快。普定仰头以嘴叼住了那片花瓣。
一阵风袭来,玫瑰花的清香席卷两人周身,带着一丝潮湿温热。
四目相对,两人心照不宣地松了口气。
彼时,下方咿咿嗯嗯响个不停。
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尚且能忍受,可那声音愈发激烈。
此时此刻,小白真想找个缝钻进去。
下面的人是干柴烈火,而小白却是羞窘欲死,狗一样无助!
与此同时,他脑中灵光一现,似乎想到了什么,既然普定在第一次有反应时触动那么大,什么都不懂,他也无任何xing经历,那么,他应该不知道床上的人正在做什么吧!
普定,完全就是一张白纸!
小白自我安慰起来,心情平复许多,没有了方才的尴尬。
他斜睨一眼普定,即便那两人yin靡至极,可他神色淡定,眼眸半阖,指尖拨动着脖颈上的佛珠。
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又在诵持佛号了。
小白渐渐感到异常烦闷。
一缕淡淡的檀香萦绕在他的鼻尖,久味挥散,比任何时候都要浓郁!
“你……有没有幻想过这些?”
男人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瞬息间让他瞠目结舌,跳动的心如同被狂风吹得七零八落。
他的声音仿佛在空中回荡,带着一丝戏谑和玩味之意。
普定脸色铁青,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试图平复心绪,愤然道:“莫要胡言!罪过罪过!”
一抹昏暗的金辉从窗棱透进,银白的闪电撕裂四周的沉寂。一瞬间,世间如被刺眼的白辉洗涤,映照出普定那如神祇般的面容。
普定的目光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迷茫,他正襟危坐,眼神有意回避。
闷雷滚滚,下方却是另一番景象。
鱼shui之欢,女子声线渐趋深沉,忽而嗓音透着一丝乐极生悲的kuai感。
普定不懂,为何那宫女这般难受?
半响,床帷内隐约传来吧唧声、吞咽声交错迭起,转瞬又一道陌生异响传入耳内。像是鱼尾重拍水面的声音,又如洗蔬果时的呜咂声。
普定听得脸红心跳。
那木床突然摇晃得厉害,床板似乎在抗议着岁月的沉重,发出一声声嘎吱的警示声。
普定心中闪过一丝不安,撞击得这般强烈,不会受伤么?
那声音愈发嘹亮,普定的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一抹红晕。
下方的人如沐春风,而他如坐针毡。
他将目光转向小白,他似乎在冥想些什么,眼帘半掩,似乎已经适应了当下,不见丝毫喜怒,仿佛一汪清泉,没有一点涟漪。
然而,普定误以为他在掩饰内心的不安,下意识地轻触他的手臂,柔声宽慰:“别紧张,当心点。”
小白一抬眸,瞳孔的焦点落于他脸上,仿佛穿透他的灵魂,向他诉说:究竟是什么让他有了这样的错觉?
一开始小白确实有点不适,但很快他就放松下来。仿佛那些俗情与他无关,他从未想过男女之事,从未动过男女之情。
即便有人光明正大在他面前亲热,他也只是觉得玷污双眼。
与眼前的和尚相比,这种嘈杂的声音还不如他散发的紫檀暖香令他懊恼。
小白心中泛起嘀咕:倒是你这样的闷 /骚,那就难说了……
普定模样虽看上去温润如玉,但很难说得清他内心没有一丝欲| 望。
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屋外的风暴与室内的混乱交织成一幅动荡的画面,嘈杂至极,完全听不到房梁上两人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