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风掠过,小白垂于肩下的青丝微微轻浮。
他佝着背,上身微微前倾,两绺发丝微扬,愈发使得他那柔和的脸部轮廓,平添一丝羸弱之感,让人有种想要保护的冲动。
普定有些刻意地别开视线。
“出世修行,不易心性的磨练,如能遇事修行,不执着,修正身心,方可做到境随心转,所谓逆境顺境都是助己修行,妍媸自见。”
小白一只手抵在下颌骨:“嗯,那你说,我该怎么个渡你法?”
他恭敬地听着,像是在听一位长者说法。
“万恶淫为首,欲乃人之根本,我要你助我修心,不为一切所动。”
嗯,然后呢?”他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使出浑身解数,乱我佛心!”
小白一时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是吧!你你……真这么想?不怕自己方寸大乱?”
“如若我最后失败,那只能说明,弟子佛心不坚,愧对佛祖!”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要怪我对你无礼!”
“出家人不打诳语。”
话落,他盘腿静坐,心中默念佛号。
小白见状突然僵住,若直接地引诱,反而一下给他整不会了,让他不知该如何下手。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静观其变。
他幽幽地道:“和尚,我真不想让你破戒,不要逼我!”
徒弟未回应,仿若未闻。
小白解开衣衫系带,“啪嗒”一声,白衫从肩滑落。
他从身后紧拥住他,双臂从他腋下上环他的肩头。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小白索性将他放平。
“就这样睡吧,你也不用打坐了。”
普定仍旧无动于衷。
小白缓缓褪去他的僧衣,紧拥住他。
身后是一片热意,慢慢延伸至周身,每个毛孔都在尽情地吸附那抹热意,仿佛要跟血脉融为一体。
普定仍旧无动于衷,心中佛号声不断。
只是,身后一处被硌得有些疼痛。
不仅疼,还异常得温热,像是一块烙铁。
“那就这样睡吧,晚安。”
白墙上,两道人影紧密相拥,重叠交错,密不可分,勾勒出一道令人浮想联翩的弧线。
普定身上的紫檀香比任何一次都要浓烈,仿佛睡在一片檀香之中。
小白皱了皱眉,就是这挥之不去的气息,总是令他心烦意乱。
默了。
他松开双臂,心中有些不悦。
普定蓦地睁开双眼,心中迟疑片刻,端着一副冷静自持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睡觉。”
普定以为他累了,便不再多言,阖上眼静静地沉睡过去。
几日后。
是日早朝一下,安老爷安葛和他的三弟安齐正从太和门走出,身后还跟着几个同僚。
安葛道:“没成想,贤侄如今大有出息,竟然高中探花,真是光耀门楣,兴旺我安氏一族。”
安齐道:“他还想着外出历练,不打算留在上京,我想着也好,年轻就该多出去历练历练,积累一些阅历。”
他拍了拍安葛的手臂:“如今朝中大臣见风使舵,可不像以往那般不待见你了。”
“朝中那些人,各个都是势利眼。”安葛看了看四周,小声嘀咕道。
彼时,九殿下谢佋涟正巧路过,一见到安王连忙上前招呼。
“九殿下千岁。”
“九殿下千岁。”
安葛和几位大臣行礼道。
“各位大臣有礼。”谢佋涟扫视一番,视线落在安葛脸上,“安王近来可好?”
“挺好,微臣谢九殿下关心。”
“普定法师近来可还好?”
“谢殿下关心,只是微臣一想到他的断指,心中就憋着一团闷气。”
谢佋涟手背朝后,叹息一声:“事已至此,日子还得继续过,想来裴公公日后是断然不敢造次。”
安葛连忙作揖:“殿下有恩我儿,微臣先替长子谢过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