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树被啃掉了个顶,看着实在惨。
常新回来非常认真的道了歉,并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冒失了。
路溪本来也没打算说他什么,谁没个犯错的时候。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路溪有点心痒痒——想逗他一下。
故意板着脸不说话看他的表情,时间太长常新发现不对劲但又不敢说什么,“溪哥儿,别生气了,气坏了可不好。”
路溪心里好笑,还板着脸说:“没生气。”
常新想说没生气怎么还板着脸,看着夫郎微微翘起的唇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夫郎开心就好,不生气就行。
“端菜吃饭。”
“好嘞。”
早晨起来有点不舒服就没跟着去镇上,等好些了专门跑一趟。
十月的天依旧闷热,路溪也做惯了清淡爽口的菜。
桌上每天都有一碗素汤,早晨起来煮一天的量喝一整天。
天特别热的时候早上煮的放到下午就有些酸了,如今倒是还好。
饭热,路溪泡了汤先喝一口,“一会儿咱去看田。”
“不等凉快点儿再去吗?”常新端着碗,嘴里塞得鼓鼓的嚼了好几下才说:“这会儿太阳还毒呢。”
路溪摇头道:“总觉得不安生,去看一眼才放心。”
“好。”
地里的东西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金贵的,一家子饱肚的口粮可都在地里了。
虽说如今不全靠地里那点儿,毕竟是多年的习惯路溪无法不紧张。
常新撑着伞走在路溪旁边,刚吃好饭走着去就当散步了。
当然,如果溪哥儿走不动的话他还可以背着他回来。
常新身为猎户目力自是极好的,远远看见几只鹅在他家麦田里叨麦苗。
而放鹅的人就在不远处坐着明显不打算管。
常新呼吸一下子就重了,路溪侧头看他问:“怎么了?”
“溪哥儿你去把村长叫来。”说完就把伞塞他手里,“慢慢地不着急。”
路溪若有所感看向自家麦田,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
常新抚着他的背食指比在唇中,“嘘。”
拉着人躲到树林里,“一会儿我......你跟村长说...然后...”
路溪气得面颊发红点头道:“嗯。”
常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转身往山上走。
如今稻子都收完了,地里的菜也种上了,是难得的闲时。
村长苗青冈坐在门口看几个孙子玩耍,刚要眯着就听见敲门声。
在村里家里有人都是不关院门的,苗青冈抬眼就看见了撑伞站在门外的路溪。
苗青冈愣了一下站起来问:“溪哥儿?这会儿来可是有什么事?”
“村长,劳烦您跟我去一趟田里罢。”路溪眉间带着怒气,像是气狠了。
看他这样就知道出了事儿,拿上一旁放着的藏青色布子围成的帽子朝屋里喊了一声:“春芽,我出去一趟你看着点儿孩子。”
春芽应了一声,出来只看公公跟着一个人匆忙离去的背影。
苗村长的媳妇儿看儿媳这样有些好笑,“想瞧热闹就去呗,我在家看着。”
春芽一下就笑开,“成,我看了回来学给你听。”
“跟我说说怎么个情况。”
两人步子迈得大都有点喘气。
“我午间总觉得不舒坦就像下来看看田,远远看见有鹅在我家田里叨麦苗放鹅的看着也不撵,相公不在身边我不敢贸然上去理论只能先来请您了。”
苗青冈听完眉心一跳,这俩人是落户在他们村了但到底是外乡人,他们村几乎都是姓苗的,家家户户沾亲带故自然要偏向一些。不然在亲戚面前怎么做人?
可这家汉子偏偏是个猎户,若不想过几年野猪下山拱食物伤人可不能得罪。
那人放任畜生毁坏庄稼被告到衙门可是要被打板子的。
一句话让村长焦头烂额,眼轱辘一转,汉子不在身边必然是进山去了,若他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等他家汉子回来都赔礼道歉了也不能怎么样。
一路走来见到人不少,路溪心下一凉,看来日后来往面上过得去就行了,不必深交。
到了田间苗青冈一看就知道是哪家孩子,整齐的麦田被得乱七八糟,还踩倒了不少。
苗青冈冲那人怒骂:“你个杀千刀的还不来把鹅赶出去。”
那人见村长来了才起来,不见得有多心慌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处:“三爷爷您怎么来了。”
说罢看向路溪,“我刚刚眯着了不知道这蠢鹅进了你家田里,我这就赶出来小夫郎莫怪。”怪腔怪调让人不舒服极了。
看见自家麦田成这幅样子路溪脸都白了,本身就不舒服这会儿更是捂着心口摇摇欲坠。
苗青冈被他下了一跳一脚踹在那蠢货腿上:“还不赶紧的!”
那人反而不乐意了,拍着腿冲苗青冈吼:“踹我作甚!又不是你家田吃干净了干你什么事,我家鹅吃肥了不也有你一口吃么!”
苗青冈指着他的手都在抖,你你你个不停。
爷孙俩就在田边吵起来,根本没去管他的麦田路溪现在只想常新快来,他再也不想跟村里人打交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