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好门用力推两把,常新才松了口气。
前院。
路溪远远看着已经气绝的棕熊,感到后怕。
这么大个爪子要是落在常新身上还得了,三只狗子围着熊转不敢靠近。
刚准备上前,常新呵了一声又夹着尾巴跑开。
路溪拉着他胳膊看了一圈,又上手摸了一转,常新被他弄得耳热,想让他别摸了自己没事儿,看他担忧害怕的眼神又说不出来了。
干巴巴的说:“没事儿,我站墙上它连我衣角都没摸上。”
回到院子里,安全了,才反应过来自己杀了头熊,说着说着语气就嘚瑟上了。
路溪眼眶到现在都还是红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纤细的手贴着他的腰侧狠掐一把。
看着熊掌扒上墙的时候,看着常新跳下去的时候。他的心都要跟着跳出来了,听见常新的声音才发觉泪水已经将兔毛围脖打湿了。
这会儿蹭得脖子都红了。
常新伸手挤进那块湿润的地方,贴着路溪的皮肉说:“是我让溪哥儿担心了。”
路溪打掉他的手进灶房脱下围脖,常新跟在身后听他说:“我知道你是有把握才这么干的,你要不杀了它遭殃的就是我们俩了。”
把椅背对着火坑,围脖搭上去烤一会儿就能干。
路溪脸上映着火光:“明知外面是头熊,你跳下去我怎么能不担心?怎么能不着急?”
常新听完感觉像被灌了一碗橘子蜂蜜水,酸甜的。
“那我得趁着年前把山里的大东西都猎了,让它们不敢下山作乱。”
路溪听完缓缓笑道:“那你得注意完全。”
“嗯。”常新牵着他的手:“你还在家等我呢。”
牵了会儿手路溪问:“那熊怎么办?就这么摆着?”
常新拉着他的手,从掌根捏到指尖:“这天气也运不下去啊,皮子肯定要留着,肉炕成肉干化冻了拉去卖。咱自己还能留些吃。”
路溪还没吃过熊肉呢,想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做法。
“到时候拿去卖人家怎么知道是胸肉?”路溪忽然发问。
常新想了会儿觉得也是:“要不明天拉去酒楼吧,皮子剥了带回来。”
这可是熊皮,他一个人斩杀的!有这么一张熊皮看谁还敢惹他。
路溪看了眼窗外说:“天冷放得住,要是一直没太阳咱就都留着。”左右家中不缺银子,要是路上打滑摔到就不好了。
常新咧嘴笑道:“成,正好能尝尝熊肉是个什么味儿。”
路溪觉得都留下才和常新的意,摇摇头觉得好笑。
他相公可靠得很,有时候又像个孩童,得个什么都想藏起来拿给他看。
天冷肉放久了也不好,幸好第二天太阳明媚,没到午时地面的冰就化了七七.八八。
常新将几百斤的棕熊搬上板车捆好,回头对屋檐下的路溪说:“溪哥儿进屋去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他一个人在家常新实在不放心,又说:“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去吧,或者我送你去跟磬哥儿说话,回来了去接你。”
路溪想想答应了,他不跟着去镇上是因为太冷了,风一吹一冻不知道又要病多久。
一个人在家也怕,常新开侧门出去路溪眼尖,看见门上又多了许多抓痕。
追风也知道路滑,走得很稳。
追风是路溪给马儿起的名字。
到了秦家,姚磬把村里的人都想了一遍,就是没想到敲门的是路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