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一名退役忍者。
或者说叛忍。
第三次忍界大战,我作为一名炮灰,在前线忍者数量不够的情况下,被提前毕业送去前线抵挡火之国越发恐怖的攻势。
木叶又是三忍又是宇智波,听说还出了个被叫作金色闪光的厉害人物。
我实在想不通我们这些小国为什么要掺和进大国的战争中。
当然,其实我是知道的——因为我们很倒霉地就挨在这些个大国的边上啊!
战争最后结束了,五影会谈的时候,我跟着我们村的影守在外面等五影会谈谈出个什么结果。
小国就是这样,没有发言权,只能站在外面等通知。
我们村的影在给我画饼。
他说我资质很好,要不要给他当徒弟,以后我也能当影。
我心想要不是村里其他忍者死得就剩我们小猫三两只,你也不会觉得我资质好,另外我们小村子的影就别拿出来当招牌了。
丢人。
我一边嗯嗯附和一边走神,我们村长叹气说你这孩子一点也不可爱,这时候路边走过一个金头发的木叶忍者。
就那么一瞬间,我的脑袋里真的响起了轰的一声,然后忘掉的上辈子记忆尽数涌出。
我上辈子死了后大概喝到了假孟婆汤。
至于为什么孟婆汤会在我看见波风水门的时候失效……可能是波风水门长得好看吧。
我上辈子是个修桥的土木狗,听着造桥修路的故事长大,但是从业的时候已经是土木的落寞时代。
然后在某一天平平无奇地猝死在工作岗位上。
没什么高大上的人生和故事,过着普通的日子,迎来了有过预感的结局。
想起了上辈子经历的我坐在路边上发呆,我对比了两辈子的生活,得出结论。
——我还是更愿意当个土木狗。
忍者这职业谁爱当谁当吧。
上辈子朴素的价值观告诉我战争来源于利益,这辈子的忍界教育告诉我第三次忍界大战同样是因此爆发的。
第一次、第二次忍界大战同样源于利益。
历史如此相似,忍界纷争不断,而我们夹缝中生存的小国依旧穷的响叮当,连商人都懒得光顾我们。
同样是历史经验,修桥造路是致富的第一步。
所以,我和村长说我不想做忍者了。
村长苦口婆心劝我,我去意已决,他不同意打算强制play让我当他学生继承他的衣钵,于是我叛逃了。
这就是我改头换面,横穿一整个火之国,目前出现在波之国的原因。
这里住着个名声渐起的青年桥梁建造师达兹纳,我打算去找他刷一波履历。
几年后我离开波之国,踏上了我的寻找甲方之旅。
我去了水之国,打算向大名兜售我的跨海大桥计划。
我以商路通行、民众的日子会更好过的理由来诱惑大名,大名不为所动。
我又说商业发达后,水之国就有更多的收入,国力更为强盛,就能培养出更为厉害的忍者。
于是我被雇佣给水之国海域上星罗般散布的岛屿设计建造桥梁,水之国的忍者会在必要时帮忙。
果然国情不同。
我想着上辈子的事,开始设计我在忍界修的第一座桥。
当我的链接水之国计划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家闹鬼了。
一个独眼面具鬼。
作为一个前忍者,我没有惊慌失措,问他想干什么。
他问我为什么要来水之国修桥。
我说我觉得大家有钱了,就不会想着去抢别人的钱。
面具鬼嘲笑我天真,说到时候就会被别人抢。
我说等修完水之国的桥,我就去其他国家,帮助其他需要的人富起来。
我还问他是不是死在战争里,要不要盂兰盆节给他烧点纸钱。
他当时似乎想杀了我,我明确地感受到了杀气,但他没动手。
这之后面具鬼时不时出现在我面前,水之国链接计划中最后一座桥竣工前,他给我看了张起爆符。
他说这是忍者的起爆符,可以轻松炸掉我的心血。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的努力能够被轻松毁掉。”面具鬼说。
我问他他是不是心理变态,要等我修完最后一座桥的时候才来炸桥。
最后桥没炸,修完水之国的桥后我去见了面这个世界的老师达兹纳。
他说他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想要在波之国修座桥来帮助家乡。
我说挺好的啊,你一个桥梁设计师给家乡修桥还挺浪漫的。
他说没有那么简单,波之国有个Mafia组织,首领叫卡多,他靠着三战起家,麾下聚集了不少乌合之众,甚至传言他手下还有叛逃的忍者。
这不巧了。
我以前也是忍者。
于是我去杀了卡多。
卡多死掉的时候,面具鬼又阴魂不散地出现了。
他的说法很奇怪。
“你最终还是采用暴力的形式来解决问题。”
面具鬼听起来似乎有些失望。
“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阿飞?”我问面具鬼。
阿飞是他告诉我的名字。
“答案?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面具鬼这次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不过他似乎一直都这样,不单对我,而是对某种现象愤怒。
他这次很久都没有出现,我也没来得及问他怎么对我是个忍者这件事一点也不震惊。
再次和达兹纳道别,这次我去了风之国。
因为有了水之国的履历,风之国的大名就好忽悠多了。
这次是修路。
沙漠遍布的风之国的出行方式很原始,当然,忍者们可以直接用跑的,但是平民就很难了。
面具鬼这次出现的时候是在半夜。
“我开始怀疑你其实是我的心魔。”我对阿飞说。
这次阿飞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夹着嗓音说:“听起来好可怕,那是什么?”
“……”老实说,乍一听见他用这种语气说话,我还真觉得有点反胃。
“就是故事里主人公的另一个自己,通常和原本的自己截然相反,质疑主角的理想、动机和目标,引诱着主人公堕落。”我回答他。
“阿飞怎么可能引诱你堕落呢?”面具鬼摇动着身体,用夸张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也觉得另一个自己不会用这种语气恶心我。”
他:“……”
最后阿飞问我为什么要来沙漠修路。
我说这是件很有价值的事,只是修路这一件事就位风之国创造了多少岗位。
等路修好以后,他们和外国的交通也会更加顺畅,对普通人而言出行的成本也低了不少。
阿飞说即便如此,这样显眼的建筑能够轻而易举地被毁灭。
我不太明白他的预设为什么永远是“好的东西遭到破坏”,也这么问他了。
“当人们意识到这件东西能够带给他们幸福的时候,即便你毁掉它,他们也会自己想办法修好它,除非你能杀掉所有人,但是这对你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不觉得你是这样的人。”
“……”这次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我是。”
但他也没炸了我修的路。
只是这一次似乎消失得更彻底了,到我离开风之国、离开火之国、离开草之国、离开土之国……他也一直没有出现。
战场上死去的亡魂安息了吗?
有时候我想起他的时候,会有这样的疑问。
在准备去雨之国前,我路过火之国,听说木叶火影的孩子前段时间出生了,当天似乎发生了袭击,不过木叶损失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