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二爷没有做生意的头脑和资格,如今也只是一所高校的教导主任,教书育人,是他精神上的高尚品格。
喻耀先忍耐道:“我是在替你着想。”
喻流不置可否:“二爷还是把心思放在怎样教书育人之上吧,做生意您没有那个天赋。”
喻耀先怒道:“你……”
“我也不需要您教我怎么做,毕竟做生意和教书育人是不一样的,不该您插手的别插手。”
喻耀先哑口无言,做生意他的确不懂,但数据他还是会看的,老四之前拿着越云商业街的数据给他看,跟他分析老大和老三插手商业街经营,他俩是同母同胞亲兄弟,一旦联手获取了越云这一片的经营权,那对他们二房和四房就是压到性赢利,哪还有二房和四房的一杯羹。
他听了深以为然,老大和老三就不用说了,他们是喻老夫人亲生所出已经占了嫡亲优势,再加上他们两房子嗣又多,比不得二房完全只靠喻七一个人撑着,四房好歹也有两个男孩,因此他也急了,知道喻七回来就去找老四麻烦更是心急火燎,只想把利弊跟他说说。
哪知喻流一点跟他相谈的欲望都没有,大房和三房插手越云商业街如果没有老爷子默许,他们怎么插得进去,这不过是老爷子平衡四房的手段而已,不想让他独大,老爷子既然给了他们好处,自然会从别的地方找补给他,为了这事去闹最后的结果就是得罪老爷子,老四怎么会不懂,只不过是想给喻二爷下套而已。
喻二夫人此时端着个托盘走过来,上面准备了一些小吃甜点,温柔笑道:“现在刚好是下午茶时间,就弄了些茶点,小七来随便用点,晚饭你爷爷那边发话了,让大家晚上过去吃饭。”
喻流看都没看她一眼,淡淡道:“我说了二爷有时间就把精力放在课本上,别的一概不需理会,至少您帮不上忙,也不要扯我后腿。”
喻耀先又羞又怒,又不能拿他怎么样。
喻流站起身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喻二夫人急忙道:“小七你刚刚回来都没有好好休息,不如就在家里歇一下,晚上一起去见爷爷。”
喻耀先忍了气,道:“你母亲说的是,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喻流忍了忍:“你说。”
喻耀先看了眼妻子,才道:“你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也该成家了,我们二房之前就是吃亏在子嗣少上面,你没有兄弟帮衬,也还没有孩子……”
“谁说我没有兄弟了。”
“你指丁许李贺那些人?那能一样吗,不是亲的能和你一条心?”
“你的亲兄弟多,他们和你也是一条心?”
喻耀先再次被噎,恼怒道:“总之你母亲给你介绍的姑娘家世都不会错,人家是书香门第,又是名校高材生,知书达理,温婉贤惠,不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人家姑娘都不愿搭理你这样连大学都没上过的,你抽空去见见。”
喻流缓缓回头静默的看着他们,那深邃冰冷似冰川寒魄,又似地狱幽海,能将人吞噬毁灭。
喻耀先大吃一惊,猛然想起当年他干掉老五成为小七爷那一天的情形,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步。
喻流冷笑一声:“喻二爷这段时间日子是不是过得太舒服了,忘了我当年是怎么说了?”
喻耀先闭嘴没有说话。
喻流轻蔑道:“还是那句话,这个女人,我认她还是你的妻子,我不认她什么都不是。”
喻二夫人脸色唰的一下全白了,眼眶发红,眼泪盈盈欲滴。
喻耀先看见一阵心疼如刀绞,当年他迫于压力,不得不背叛了他的妻子,先后有了两个孩子,后来妻子伤心过度,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之后他就发誓以后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背叛妻子,他也做到了,即使父亲将他判出局也在所不惜。
直到喻七闯了出来,那时他才多大,十六七岁的年纪,在别人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就以少年无畏之姿闯进了喻家大门,闯进了喻老爷子的眼,往后仅仅用了几年时间,他甚至还直接干掉了老五,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少年能这么狠辣,这么不择手段,但正因为如此他更得老爷子青睐,老五入狱后,他被称呼为小七爷,那时的他刚满二十岁。
被称为小七爷那天他带着他亲生母亲的牌位入了喻家的祠堂,以喻家二房的夫人名义。
这对喻二夫人来说是羞辱,那天他无力反对,喻老爷子也没管,其他人更只会看热闹,那天喻七说了,喻家二夫人他只认他母亲,至于其他人,与他无干。
二十几年前他无力反抗,不得不背叛了妻子,八年前他再次无力反抗,让妻子受到了羞辱,事不过三,今天他绝对不会再让妻子受辱。
喻耀先怒火冲天,疾步上前举手怒道:“逆子敢辱母,我要好好教训……”
喻流冷笑,手一抬抓住他抽过来的手同时顺手一甩,将他摔在了沙发上,然后抬脚一脚踩在他两腿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漠然道:“我母亲死的那天,我就发誓,一定要让欺辱了她的人付出代价,我不介意翻几倍的代价,你呢,喻二爷?”
他目光狠厉,戾气十足,犹如地狱归来的恶魔,浑身散发着煞气。
喻耀先脸色一白,只觉得胆战心惊,心跳加速,在这样的煞气之下他刚刚涌起的勇气早已消失无踪,他一辈子活在理想下何曾见过这样的狠戾之人。
喻流字字狠戾,句句锥心:“喻二爷,是不是忘了我当年是怎么进入地狱,又是怎么从地狱爬出来的!我给爷爷面子没有赶尽杀绝,你该知足了,别挑战我的底线,我的母亲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姓宁名钰洁,希望喻二爷别再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