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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法……拉法……!快起来!”
耳畔传来了乌塔的声音,原本就没有睡着的她很快就坐起了身来,问道:“怎么了?”
“快把手给我!”
“……手?”她纵然不解,但还是将双手递了过去。
借着月光,她看到乌塔小心翼翼地拿着什么,插进了她手上的海楼石手铐里。伴随着“咔嚓”一声,她手上的海楼石手铐被成功解开,掉了下去。
“乌――乌塔?”
她傻眼了。
她知道乌塔在半夜偷偷溜出了床铺,还以为她只是去像之前那样,再向香克斯请求一次放她走,却没想到乌塔竟然拿回来了钥匙,帮她解开了手上的海楼石手铐。
“香克斯和大家今天都喝多了,还没醒。船现在还在岸边,你快走。”乌塔说着,就要把她推到床下去。
据说是在这个小镇里淘到了什么稀有的酒,香克斯今天晚上二话不说的就开起了宴会。
尚未成年的她和乌塔自然是没法喝酒,到了点就回房了,没想到乌塔竟然会趁着这个时候,做出这种事情来。她不用想,都知道钥匙绝对是她偷过来的。
她伸出终于自由了的双手,给了乌塔一个拥抱:“谢谢你,乌塔。”
拉法说完,很快便放开乌塔,从这个也不算那么狭小的房间内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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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除了海楼石手铐之外,她一直都能在船上自由活动,毫无“终于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了”这种感动,但她确实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全身上下这么轻松了。
大概是宴会已经结束,甲板上早已空无一人,四下安静到只有海浪的声音。
她走到船边,朝着下边看了一眼——是她梦寐以求的陆地。
只要从这里跳下去,她说不定就能像当年从克洛克达尔眼下逃走一般,终于离开这里了。
然而她此时远远没有当年那么果断,只是看着在深夜中远远的亮着的几点灯光。
——因为自她的身后,传来了别人的气息。
“你就这么想跑吗?甚至连小孩子都要骗?”
“说话不要这么难听行不行?”她转身看到了预想之中的红发男人,无奈地靠在了船边,“我没有想跑,也没有骗她。”
她也猜到了——对方毕竟是香克斯,跟当时根本没把她这个小鬼头放在眼里、还要维持“好七武海”的英雄人设的克洛克达尔不同,哪怕是喝得烂醉,也不至于察觉不到有人从他身边摸走了东西。
“我只是出来吹吹风而已。”
“吹风有必要让乌塔从我这里把钥匙顺走给你吗?”
“你不是能力者,当然不懂戴海楼石手铐有多痛苦了。”她白了香克斯一眼,“你懂那种全身上下都使不上劲的感觉吗?就跟一直在感冒发烧一样,很难受的好不好?”
“不懂。我从来不感冒发烧。“
香克斯一本正经的回答,让她成功的沉默了。
——好吧,都说那啥都不会感冒的……这么一说,好像也从没见过路飞感冒的样子。
“总而言之,是我拜托她的。乌塔只是好心,看我一直这么不舒服想帮帮我而已。”
香克斯与她一样靠在了船边,看着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还真不擅长说谎啊。”
“……是男人就应该闭嘴原谅女人的谎言才对。”她有些尴尬,只能照搬了山治的台词,咳嗽了两声道,“而且你别搞错了,我很擅长说谎的好不好?被我骗过的男人可比你喝过的酒还多。”
……只是有点不擅长骗跟路飞一个类型的人而已。
“哈哈哈!那你还真是个了不得的恶女啊?更适合做海贼了不是吗?”
“……”
“你就这么不想做我们船上的人?”
“我在海军里还有要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有什么事是海贼不能做的?”
重复着注定了不会有结果的劝诱和拒绝的行为让她有些烦了起来,忍不住脱口而出:“那是怎样?你这个现在就已经悬赏金突破了10亿的大红人,是为了我还能做到跟海军进行全面战争不成?”
香克斯愣了愣:“你说什么?”
“……麻烦死了,我回房间了。晚安。”
——想也知道没可能。
虽然海贼本来就是世界政府和海军的敌人,可要为了只是看上了实力而想留为己用的她和这些势力进行全面战争,哪怕是那个香克斯,也不会在顶上战争的时候做这么麻烦的事情。
“啊、喂!你别跑啊?!把话说清楚再走!”
“解释起来好麻烦,你当我没说吧。”
——不如说她就算是想说,也没法把即将发生的未来剧透给其他人。
“哈?!哪有你这么——”腿比她要长了不少的香克斯很快就追上了她,刚要对她话只讲一半的做法表示不满,就在看到她的表情时愣了愣,最终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算了。”
“哇?!”她忽然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等到回过神来时,已经被香克斯如同米袋一般扛在了肩上,“等、香克斯?!你干什么啊?!”
“送你回房间去啊。贝克说过,男人要送女人回家才叫‘绅士’。”
“在你这么扛女性的时候已经跟绅士八竿子打不着了吧?!哪有这样送人回房间的?!你是山贼吗?!”
“啊?我是海贼啊?”
“……我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