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好几届队员的摄像机肯定经不起这么一摔,盖板直接不翼而飞,后面的电池更是不知道滑进哪个角落中。实取由希蹲在地上不敢触摸机器残骸,生怕拿起来会加剧损害,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个谢罪的方案。
“怎怎怎怎么办,野崎,你身边有多少钱?”实取由希回过头去朝着另一位事故参与者求助。
野崎梅太郎彻底宕机。
他脸色发黑,一时分不清究竟是背后被实取由希攻击残留的痛楚还是需要赔偿一半机器的价钱更令自己心痛。恍惚之中,仿佛有无数的钞票叠成的纸鹤从自己的钱包里呼啦啦啦地飞走。
“没关系,只要重、重启就可以了。”
明显已经不是重启能够解决的问题。
“说、说得对。电池,先找电池。”同样处于六神无主状态,实取由希也没多想,东张西望试图找到消失的电源。
一道身影站停在两人面前,随后弯下腰将那块遗失的电池板立在摄像机的“尸体”上。
啊,远远看过去简直是电子器件的墓碑。
缓缓抬起头,逆着阳光投下来的阴影,实取由希看到的是一位顶着扫把头的黑发男生。
“咻,真是潇洒。”
扫把头男生沉浸在自得的风度中,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梳子抹平了鬓边的碎发。
虽然很想道谢,可瞧见对方自我陶醉的神态,对于此时的实取由希而言更想了解的问题变成:“……你是哪一位啊?”
“我是盘户蜘蛛队的啊!”在大喊大叫中泄露了自己的名字,佐佐木功太郎愤愤不平,“这种不拿正眼看人的态度,果然是帝黑的没错。”
该不会是把自己与野崎一并当成是帝黑美式足球队的成员了?
实取由希还来不及澄清,迎面被一连串莫名的、令人听不懂的发言打断。
“哼哼,是专程过来探查敌情吧。”
佐佐木功太郎将视线投向正激烈对战的赛场中央。
“既然你们出现在东京这边,肯定也是对本届新冒出头的泥门队有所耳闻了。”
实取由希拾起机器默默站回原位,隐晦地与野崎梅太郎进行着眼神交流。
‘完全找不到解释的时机,野崎,快说点什么啊。’
‘为什么把这么困难的任务推给我?’
野崎梅太郎使劲抽动眼皮。
‘想办法联系小泉!’
“……圣诞碗的奖杯最后花落谁家,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另一头,佐佐木功太郎终于结束他慷慨激昂的宣战,手中的折叠梳化作利剑直指仍旧神游天外的野崎梅太郎。
“竟然是我吗!?”
后知后觉,面目狰狞。
自己这是找谁惹谁了,野崎梅太郎震惊得无以复加疯狂摆手,“这种话讲给我听根本没用。我是文化社团的,又不打美式足球。”
佐佐木功太郎脸上的表情空白几秒,似乎被身高一米九身体型壮硕的野崎梅太郎竟然不是帝黑队员的事实冲击到。迟疑半刻,将手中的梳子往下移动到实取由希面前。
“那你是帝黑的……经理?”
为什么要用疑问句?
为什么轮到他就从队员变成经理?
“我也只是过来帮忙的。”实取由希挑了挑眉毛,伸出食指推开几乎抵在自己鼻尖的物品,懒得追究其中的差异。
“你的这番热情还是留到与帝黑队同台比赛的当天再发表也不迟。当然有没有这个机会另说吧,至少今年进入关东区决赛的队伍没有盘户蜘蛛队。”
不留情面地直戳对方痛脚。
野崎梅太郎:“你竟然还记得住。”
实取由希:“总共才八个学校,记不住才奇怪吧。”
“咕哦哦哦,不管是不是美式足球的队员全都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真是令人火大!”
感受到面前一唱一和旁若无人的嘲讽(错觉),佐佐木功太郎显然不是对手,连退好几步。
“可恶,本来还想再打探些棘田的消息,随随便便派出来的侦察兵竟然就是这么难啃的骨头!”
“你说的棘田该不会是指‘棘田桐郎’?”捕捉到熟悉的姓氏,实取由希多嘴问一句。
佐佐木功太郎神色一变,“你知道吗?也对,既然是代美式足球部过来的,肯定认识队伍中的王牌选手。”
“王牌,棘田?”
这个佐佐木真的确定他说的和自己所了解的是同一个人吗?
反正实取由希对本校队伍组成为数不多的认知中,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把这两个单词组合在一起的情况。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都快忘记棘田是中途半道转过来的。你们的关系很好吗?”
“可以说有了棘田与赤羽再加上我三个人,原本盘户蜘蛛队是能够夺冠的。但是谁都没能想到帝黑竟然会把人挖走,连带着我们进入决赛的希望也一并破灭了!”
野崎梅太郎:“听起来帝黑的做法有些卑鄙诶。”
实取由希:“你也是帝黑的学生,干嘛以第三方的视角来评判对错。”
佐佐木功太郎:“不要听到一半胡乱打岔啊!”
“关于学校的做法我无权评判也无意评判。”实取由希双手抱胸面色不霁,“你只需知道转学手续要学生本人点头同意的,要怨恨别忘了连带着棘田一并怨恨进去。”
佐佐木功太郎:“我当然也明白,所以才更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