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任命地从地上站起来,打算干脆往阿纳斯的方向走,那个方向是下坡而且没有那么多山体,感觉会更安全些。
大妈一把拉起地上弱不禁风的眼镜男:“起来走了,别哭了。”
眼镜男像一只小鸡一样被大妈从地上拽起来,这时上方掉下来一个小雪球,大妈手疾眼快地把它拍飞了,眼镜男被这个动静吓了一跳,看着大妈英姿飒爽的样子,决定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
“我们路上不会再碰到一场雪崩吧。”眼镜男看着地上小雪球的碎片还有些害怕。
这句话一出来,大家的眼神都变了,纷纷看着他。
眼镜男也意识到说错话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说你这个小伙子,怎么这么喜欢说这种丧气话呢。”大妈拍了一把眼镜男的后背,把他拍得一踉跄。
走动起来,感觉反而没那么冷了,只是风一直刮在脸上,刮得脸生疼。时禧把围巾往上拉拉,盖住了大半张脸才感觉好受一些。
沈昱注意到她的举动,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很冷吗?”
时禧点点头又摇摇头:“还好,就是耳朵和脸有点冷。”刚刚从车里出来的着急,时禧的帽子落在大巴车里没拿出来。
背包里没有备多余的帽子了,时禧今天穿的外套上正好也没帽子。
沈昱在背包里翻找,只找到了一个他的帽子,戴在时禧的头上有些大,耷拉下来,把时禧的眼睛都盖住了。
沈昱把帽子往上拔拔,露出时禧黑溜溜的眼睛:“好一点吗?”
时禧点点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好多了。”沈昱的帽子虽然有些大但是很暖和柔软,戴在脑袋上感觉挡了很多风。
大家走了一路渐渐也熟悉起来,三三两两地交流着,眼镜男一言不发地跟在大妈的屁股后面,大妈和这个怂怂的小伙子也熟悉起来,言语间少了一些咄咄逼人的冲劲。
“当时真的有一只黑猫吗?”一群人围着司机听他讲雪灾来临之前,突然窜出来的那只黑猫。
“当然是真的,把我吓得,在这条路上开了那么多年,还第一次看到这么邪门的猫。估计是我们刹车引起的动静太大了,把上面的积雪震塌了。”司机若有所思的说。
“那可真是倒霉。”听的人摇摇头。
时禧听到黑猫两个字,条件反射地竖起耳朵听起来,但是没什么有用的信息。这场雪崩究竟是意外还是别有蓄谋。
穿越兽站在不远处的一处雪坡上,观察着下面发生的一切,看着众人躲过了这场雪崩无人伤亡,它舔着自己的爪子,有点惋惜。
不过很快它就又笑起来,一直纯黑的猫在洁白无瑕的雪地里咧着嘴巴,看起来怪渗人的。
时禧一行人已经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了,眼镜男支撑不住 ,他本来就不爱运动,今天受到惊吓有一直哭,体力不支地瘫在旁边的石头上不肯走了。
“起来,起来!”大妈拽着小伙子,想把他拉起来继续走。
小伙子摇摇头,虽然他很瘦但是重量还是在的,大妈拉了半天没拉动,气呼呼地撒手站在旁边生闷气。
“要不我们就在这休息一会吧。”走了这么久大家又饿又累,听到大叔的话,也就顺势停下来休息了。
大妈还是有些气,她眉目担忧地望着家的方向:“快到了快到了,我家里的那条老狗还没有喂呢,回去晚了它该饿了。”
“您就歇会吧,再走我要累死了。”眼镜男扯着大妈,想让她安心坐下来休息会,大妈看众人都没有走的意思,也就坐下继续担心着家里的狗。
时禧和沈昱也找了一块空地坐下来。
“你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沈昱给时禧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帽子和围巾。
“不想吃,想早点回去。”这一路到处是白白的雪和山,晃得时禧眼睛难受。
“应该快到了,再忍忍。”沈昱看了看周围的景色,这个山坡再翻下去,应该就差不多到阿纳斯了。
时禧拿着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正想说点什么。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微弱的猫叫声,“喵喵,喵喵”,时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握住沈昱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沈昱感受到了时禧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转过头一看,时禧脸色煞白:“不对劲,不对劲。”时禧喃喃地念着。
“快走,这里不安全。”时禧突然站起来,拉着沈昱就要走,沈昱没问为什么直接跟着时禧。
大家都有点被她的情绪感染了,惴惴不安地站起来收拾东西准备走,连一直喊累的眼镜男都从地上起来。
时禧的脚步越来越快,几乎要跑起来,沈昱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不太好的脸色。
突然大家又听到了熟悉的轰鸣声,有点像打雷,但是现在晴空万里,大家都意识到什么,跟着时禧跑起来。
大地开始晃动,轰鸣声越来越近,时禧紧紧地拉着沈昱的手。
已经有一些雪落到时禧的脸上了,冰冰凉凉的。
穿越兽浮在空中,玩味地看着下面仓皇逃跑的人。
“你会怎么办呢,沈昱,这个世界的造物主。”黑猫懒洋洋地看着牢牢护住时禧的沈昱,眼睛里是晦暗不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