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还能等的了吗?”
那妇人眼看病重的儿子面色越来越青,哭的越发厉害。
“神医不管在外多忙,每月都会回来一次。
还有三天,必然回来。”
那弟子信誓旦旦。
那妇人急忙回头望向一起来的几个人,
她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
等,他儿的性命能等到女神医回来吗?
不等,别的大夫早都看过摇头了,天下除了神医,又有谁有希望能救她儿呢?
她和她同行的人,面面相觑,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们能救他!”
司空了了已拿着那颗丹药来到妇人面前了。
“把这颗丹药给他吃。
虽不能痊愈,但可保他一命。
其余的,你们再找大夫,就都能治了。”
那妇人接下丹药,
望向随行几人,
再望向神医馆几人,
全都不知所措。
没人给她出主意。
她再看一眼合着眼睛躺在那一动不动的儿子,
眼泪掉下来,
一咬牙,
下了决心,
将这颗药喂给她儿子。
几息过后,
果然药效起了作用。
脸上的青色褪去,纯色也渐渐恢复血色,
终于,那危在旦夕的青年,气息渐稳,睁开了眼睛。
“儿!你终于好起来了!”
那妇人很是激动,
急忙对着司空了了三人跪下就要磕头:
“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我们看了多少大夫都治不了,
您这一颗药下去,人就活过来了。
恩人请受我一拜!”
司空了了怎么可能受这妇人一拜,
急忙止住她,
将她拉起,
指着梁舟和韶汀州说:
“我不是你的恩人。
你要谢,就谢他们俩。
是我弟弟发现了你儿子境况不好,一定要跟来看看。
丹药是我师父同意给的。”
那妇人和随行的几人又急忙向梁舟和韶汀州致谢。
一番感谢和推辞之下,
众人算是熟悉了。
既然病人已康复大半,
神医馆不接收轻症患者,
就没有再留下等待神医的必要。
一行人便一起出馆,
舟车劳顿的疲乏之下,
找了个旅店下榻,
以作修整。
司空了了等三人自然跟去帮忙。
……
如此一番,终于安顿好病患后,
那妇人和随行人这才有精力和司空了了三人闲聊。
好在旅店都是附带饭馆的,
那妇人请客,
除了病患卧床睡觉,
其余人都在饭馆的包间内边吃边聊。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神医馆的?”
韶汀州直奔重点。
那妇人答的很老实:
“神医馆盛名赫赫,谁能不知道呢。”
“是啊!”
有青年连干两大碗水后,插话道:
“你们是外地远处来的吧?”
韶汀州点头。
“难怪你不知道。”
那青年继续道:
“这是几年前的事。
有个年轻人,病死了。
一家子正嚎啕大哭的时候,
这个女神医路过了。
她瞧了瞧都没气了的年轻人,
对那户人家说,
她能医白骨、活死人!
这人,她能救。
只是不知,她要的报酬,
这户人家愿不愿意给。”
“能将死去的人医活,这还有什么不愿意啊。
那家人连忙同意,请求女神医立刻医治。
谁知,女神医倒是不慌不忙。
向这户人家缓缓说道,
我的报酬,是让他跟我云游江湖,做十年我的侍从。
当然,我会按照市面上三倍的价格付给你们他的佣金。
至于他,跟在我身边的花销,都由我负责。
只是,这十年,不得婚配,一切行动都要听我的。
直到十年期满,方可归家自己做主。
如何?”
那户人家一愣,
原本以为女神医开口要金山银山呢,
哪成想,不禁分文不要,
还要倒给他们钱?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不过就是离家十年,不可婚配而已。
跟着眼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天人相隔比起来,
有什么不可以?
这户人家立刻答应下来了。
那神医便将已没了气息的年轻人搬进屋内,
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闭了门。
一个时辰后,
那年轻人竟然真的活了!
由那女神医带着出了房门,
能走能吃能说话。
一家子人都激动的嚎啕大哭、跪地称谢。
只是,那年轻人活是活了,
却将过往所有事情都忘了,连父母亲长都不记得了。
那女神医说,是死而复生的代价,丢失了记忆。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人都活了,就算记忆全失又有什么要紧?
跟之前天人永隔的悲痛比起来,算个什么?
一家子很快接受这一事实,欢欢喜喜。
只是,女神医不肯多留,
很快履行十年之约,
要带那年轻人走。
一家子大悲大喜之下,虽然有些不舍,倒也是遵守了承诺。
让那女神医将人带走。
这件事在我们这一代传开了,
人人都知道有一个可活死人的女神医。
后来,女神医救下的人越来越多,
巧的是,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
要是上了岁数的人,大概是阳数已尽,就没那个运气碰巧遇见神医路过了。
那女神医果然信守承诺,
真按市面侍从的三倍价格给家里人寄回来佣金了。
每一年寄一次,
整整三倍,十二个月的佣金啊!
每年各家都寄。
人人都羡慕不已。
大家都称呼神医为神医娘娘,都说,
跟了神医娘娘,
是最幸运的事!
再后来,家里有重病的,
都想方设法的打听神医娘娘的行踪,
想求得救治一命。
但神医娘娘行踪不定,
谁也不知道她在哪,
她急民之苦,
就在这鄢都城建了医馆,派几个徒弟,也就是她曾经救过的人,在这守着。
每隔一段时间,就回来一次。
我们,就是因为听到这个,才赶着车来鄢都城求救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