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嘚瑟地拍了一下谷子寒的肩膀。
连沈昭然都无奈地笑了。
就像靳渊说的,江予白还是孩子心气。
三人走在汉城大学的路上,暖风吹过小径,树叶摇头晃脑发出沙沙的声音,好一副寂静又美好的光景。
“介绍一下,这是我新室友,谷子寒,这是沈昭然……”
江予白沉默了两秒,眉眼弯弯地对着谷子寒说:“我的ceinture de sécurité。”
沈昭然愣了一下。
“谷子寒的爸爸是法国人,我刚才说的是法语。”
江予白站在路灯底下,再往前几步就是男生宿舍了,沈昭然止步于此。
清冷的月色下,清隽身影卓然而立,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始终望着沈昭然。
“快回宿舍吧。我回去了。”
“路上小心。”
有时候,沈昭然又觉得他们不太像,江予白有自己的生命力,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和谁都不像。
夜晚的校园小道上都是情侣,沈昭然又陷入了长久的回忆。
“沈昭然。”
仿佛听到了那个人喊她的名字。
“昭昭。”
许牧野气喘吁吁地小跑到沈昭然面前,手里拎着一袋子零食。
“知道你不喜欢吃零食,也没空去食堂吃饭,这几天队里忙,顾不上你,给你买了些零食,别不吃东西。”
或许是夜色太暗沉,沈昭然整个人都埋在阴影里,刺骨的冷。
沈昭然不喜欢许牧野身上有烟味,所以每次见沈昭然之前,他都会嘴里含一颗薄荷糖,久而久之,他身上总是带着一种淡淡的薄荷香。
那天晚上,许牧野回了车队,沈昭然一个人拎着重重的购物袋独自往宿舍走。
购物袋的重量在她指尖留下了红痕,也在她心中烙下了永不磨灭的痕迹。
要怎么描述,才能概括这段刻骨铭心的爱,大概是,在沈昭然快要淹死在这水深火热中的时候,有人千万次带她走出这火海。
这个人的名字叫,许牧野。
基地的办公室和机棚隔得不远,站在办公室里甚至可以看到机棚的蓝色棚顶,那上面喷着“执野”的logo。
是沈昭然设计的。
“青青,进来一下。”
没多久,门口就传来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门板撞到墙弹了一下,沈昭然没回头,只是敛眸看见一旁桌子上的茶杯。
下一秒茶杯就滚到了男人身边,茶水溅到裤子上,留下了深灰色的水痕。
“滚出去。”
本想着互相熟识,进来能耍耍脾气,摆摆架子,却忘记了一别经年,沈昭然不是那个寄人篱下的家教老师了。
靳以诚将茶杯放到桌子上,转身出去,还将门给带上。
苏正青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几份文件。
“他一早就来了,没闹事,说要等你,就在大堂坐了好久。”
她在给靳以诚说好话。
沈昭然深吸一口气,还未开口。
敲门声应势而起,沈昭然愣了一下,回应道,“进。”
靳以诚低眉顺眼地推门进来,退却刚才的傲气,乖乖将门带上。
“沈经纪,我就是想问问为什么不签我,我的实力比你基地的这些,绰绰有余吧。”
说罢,靳以诚走向窗边与沈昭然站在一起。
宽厚的臂膀笼罩住沈昭然的身影,后背挺直,底气十足的模样。
“苏正青,合同准备了吗?”
听到指令的时候,苏正青动作迟钝了一下,连靳以诚都没反应过来。
“你同意了?”
“我有理由不同意吗?我不还得仰仗你哥?”
沈昭然双手环抱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给你哥打电话。”
“给他打……”
话音未落,对上沈昭然不容拒绝的视线,靳以诚自觉掏出手机拨通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电话只嘟嘟响了两声就接通了,靳以诚满不自在地喊了一声哥。
“嗯。”
“需要我帮助吗?”
这话明显不是对靳以诚说的。
所以沈昭然笑了一下,从靳以诚手里接过手机。
“我记得你刚收购了微秒对吧?”
靳渊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