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上次那个叫蒋周的那个,他把沈昭然捅了,沈昭然现在在医院里。”
听到这个消息,唐竹郁猛地转过身来看着后座上的黎自初。
“人没事吧?”
“还在昏迷,但是脱离危险了。”黎自初搓了搓手。
“人抓到了吗?”
唐竹郁头转过来一些,朝向肖界。
黎自初也看向肖界,接下来的话就是请求了,她说不出口,得让肖界来说。
肖界薄唇张了张,视线扫过空调风口,一边调风速,一边慢慢开口。
“当天晚上就抓到了。”
“所以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唐竹郁心里清楚,要不是有所求,肖界不会拉下面子来找她。
“我们怀疑蒋周背后有人,当天晚上那个人就请了律师来,我们见不到蒋周,担心他会被人利用。”
“所以,你们需要我帮助,搞到背后那个人的信息?”
肖界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有些为难唐竹郁,她向来公私分明。
唐竹郁也确实如他想的那样,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我没法向你们提供他的个人信息,但是能说的,我一定告诉你们。”
她说得很委婉,眼神坚定地看着肖界。
肖界望着她的眼睛,与记忆中的少女重叠。
他反手拉开车门,寒风将他的声音吹回车里。
“我去抽根烟。”
时间回到现在。
沈昭然好像忘记了疼痛,听得认真,直到护士过来换药。
“家属都出去一下,留下一个就可以了。”
沈昭然愣了一下。
“要留一个人做什么?”
护士看看了房间里的几个人。
“要帮忙递纱布啊,没事,你这不是有个女生朋友吗?”
闻言,黎自初尴尬地笑了笑,抬头看了眼江予白,对上黎自初不怀好意的视线,江予白莫名觉得心慌。
“我晕血,不太行……”黎自初扯开一个不太好看的笑。
江予白瞪了下眼睛。
“这是你男朋友吗?也行,衣服不会撩太高。”护士打了个圆场,手里的动作没停。
龙柯和黎自初自觉地退回门外。
江予白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攥着衣角,眼睛不知道看哪里。
“来,好,病人躺平。”
护士指挥江予白将床放平,沈昭然感觉到腰上的肉慢慢抻开,带着伤口,隐约有些疼痛。
江予白盯着她的脸,她稍微皱了点儿眉头,他按按钮的速度就放慢了一些。
直到完全躺平在床上。
“来,帮忙把衣服往上拉,要把肚子全都露出来。”
江予白的手略微有些颤抖,在空气中握成了拳头又缓缓松开,动作轻缓地替沈昭然将上衣拉上去。
腹部包扎着厚厚的纱布,隐隐看得见发黑的药和浸染出来的血。
视线好像被那天的红色给模糊,江予白眼眶微微泛红。
“江予白。”
沈昭然轻轻地喊他的名字。
“嗯?怎么了?”意识逐渐回笼,他没再看护士的操作,抬头看着她的脸。
“别看。”
换药的时候,沈昭然的嘴唇逐渐发白,额头也渗出一些汗来,江予白就上前一点,用袖子给她擦汗。
“护士,能轻点儿吗?”回头望向护士的时候,视线不经意扫过裸露的伤口,密密麻麻的缝线,一条可怖的伤疤像蜿蜒的蜈蚣趴在沈昭然的腰上。
江予白的手顿在那里,整个人就像掉进了冰窟里,半天没有反应。
“江予白。”
沈昭然伸手盖在江予白搭在床边的手背上,冰凉的触感惊醒了江予白。
“对不起……我……”
“很可怕吗?”
江予白喘了口气,低垂着眸子,摇了摇头。
沈昭然看着他的眼睛,眼眶里满是红血丝,大概这几天都没睡好觉,唇边青色的胡茬冒出头来,整个人都看起来狼狈了不少。
上一次躺在医院里的时候,看不见江予白,但是听声音,他也没有无精打采的时候。
也或许是为了安慰她,所以才装作亢奋。
沈昭然有些愧疚了,许牧野死后,她没想过还有人能这样与她牵绊。
可这份牵绊又是她亲手系上的。
“你这两天有好好训练吗?”
沈昭然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于是随便找了个话题开始聊起来。
“我……”江予白心虚地看着床头,说不出话来。
“嗯?我不在你就不好好训练了?”
“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没去训练。”江予白小声嘀咕。
“我知道什么?比赛就要开始了,这是你正经参与的第一场户外比赛,没熟悉过线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