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宁星洲习以为常,朝着梁明轩补充着:“不愧是科班出身,我都被你吓到了。”
心里冷哼一声,梁明轩面上却露出惊讶的样子的,还非常不好意思地抓了下头发:“谢谢……有点意外。”
宁星洲也没跟他多啰嗦:“已经很晚了,赶紧回酒店休息吧。”
虽然还想继续跟宁星洲熟络一点,但梁明轩知道另一位对自己百分百防备,于是非常识相地点头:“嗯,那我先走了,您也早休息。”
宁星洲点点头,见人走远这才半跪下来收拾着自己的杂物。但没一会儿后腰却被人用东西抵了抵。
“解璟,你的脚不想要我可以帮你剁了。”
头也没回警告着,手上动作不断把杂物放进包里。
解璟把脚收回,左眼的那只蝴蝶早在无聊的时候摘下来随便夹在胸前口袋上。他在这待了一天,宁星洲也拍了一天的戏,一共拍了三场,两场是跟那个新人一起的,解璟拿下小蝴蝶放在掌心把玩着。
没意思。
宁星洲起身,习惯性看了他一眼,紧接着无奈啧了一声。
“你能不能安稳点不给我找麻烦事干?”
解璟抬眼笑着看他,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哦?我没记错的话,你本来就是来照顾我的吧,这就开始抱怨了?”
宁星洲把他推到一个角落,幕布的阴影刚好把两人遮住,红色一滴一滴落到地上随着他们移动慢慢拉长。
“宁老师?”
路过的道具老师喊了他一声,宁星洲转过身,只见那人指指地面:“您受伤了?需要喊人过来吗?”
“这个啊——”
宁星洲看着地上放射形的红色:“不用了,道具血包,刚才不小心弄破了。”
那人恍然大悟,然后就跑开了。
宁星洲也重新将视线聚集到早已被血色沾满的手,掰开他的指尖把那只明明精致好看的银蝶此刻却是碎成好几块支架的物品拿出。
“是腿快好了还是眼快好了?”宁星洲拿出包里的酒精个绷带,毫不心疼地倒在伤口上,然后从虎口处缠了三圈。
解璟抬起绷带的手翻来覆去看,手艺真差,可这个绷带恍惚中跟母亲脖子上的重叠起来,解璟觉得有些微妙。
“我确实是来照顾你的,但你他大爷的首先有个病人的样行吗?”
有些烦躁,宁星洲掏出根烟抽着,抽的很急,像是咬在嘴里的不是烟屁股而是某位解姓男子。
“你今天话很多。”
宁星洲也觉得自己今天说了不少话,不知道是因为拍照还是怎么,总之他觉得有些累,比自己一宿不睡蹲屋顶抓Alpha还要累。
回到别墅宁星洲立马钻进浴室,解璟则是叫住成功送人回到家刚打算下班的董助。
“老板还有什么事?”
“查个人。”
来路不明的人最不可信,尤其是这种一上来就让人感觉不舒服的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咬你一口。
“好。”
董助点点头,解璟也挥挥手,但人没走两步就折返回来。
解璟收回浴室门上的视线,问:“还有什么事?”
董助打开电脑,调出一个视频:“老董事长已经安排在之前那家精神病医院了,但是今天......”
说着按下暂停,放大画面中一位背着书包的人。
“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信息,虽然没同意他探视,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您报告一下。”
少年十二三岁的年纪,脸上带着一丝稚气面无表情站在门外。想当初刚接回这个崽子的时候还矮一些,几个月没见怎么感觉又长高了一些。
“没事。”解璟对自己的弟弟总归是有些耐心的:“他愿意探就探,惹出麻烦来我亲自收拾他。”
咔哒。
解璟让董助离开把门关好,宁星洲赤裸着上身就这么大咧咧出来。
“董先生呢?走了?”
解璟点点头:“你有事找他?”
“就问问。”紧接着又说:“什么时候给我房间的浴室修一修?老是借你的太麻烦。”
解璟倒不觉得有什么麻烦,把他推到房间正好顺路洗个澡,哪儿麻烦了?而且洗完还能跟冷冰冰的人说两句话,联络联络感情。
“明天。”解璟瞥了眼腰身,突然又补了句:“明天我就叫人来修。”
宁星洲倒是觉得很稀奇,不知道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但当第二天拍戏回来看着自己屋里像是被飓风席卷过一般的“陋室”,额头的青筋悄无生息冒了出来。榔头和“嘟嘟嘟”的电钻在浴室里面完美二重奏,敲击着宁星洲脆弱的神经,忍无可忍他踩着脚底的硬水泥走上前。
“你们干嘛呢?”
干活的见人进来,都知道这里住的人非富即贵,于是耐心解释:“解老板让我们来换水管,特别嘱咐要好好弄,我们就把房间地板全打了,打算拿出最好的手艺重新设计一套……哎,我们公司的手艺可是一流的!”
宁星洲压着怒气,看着满地狼藉:“就不能从外面花园水龙头随便接个管子上来吗?凉水也行,我不需要那些麻烦的科技!”
“那可不行!”干活的人很有原则大声道:“这样的话叫我们来干什么?这说出去要被人笑话的!砸自己招牌。”想到什么又赶紧补充:“家具什么的都被人妥善安置好了,具体怎么安排的得麻烦您去问一下管家。”
然后“嘟嘟嘟”的电钻声起,宁星洲后槽牙都要咬碎了,遍地狼藉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大爷的,那他今晚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