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肉却传来痛感,那东西竟是一口咬上了他,仿佛要将谢慈拆吃入腹。
他勉强控制住恐慌:“知道为什么我不肯背你吗?”
啃咬的动作停止。
谢慈松了松指尖,发现还能动,也正是这东西愣神一刻,谢慈便紧紧抓住它,直直朝悬崖跳去。
坠落速度加快,谢慈心里是说不出的快意:“因为我是个活人,你是个鬼你,哪个神经病鬼趴背上还乐意的!”
谢慈闭上眼,耳朵却再次一痛,多了一个牙眼,鲜血渗出。
“嘭——”的一声。
不是谢慈四分五裂的碎裂声,而是他跌在地上,背上的小酒也跟着摔了出去。
石子碾过身体闷痛,谢慈抬头,只见正前上方的牌匾刚好刻着“双囍村”。
而队友们见谢慈和小酒终于从桥上出现,也是吓了一大跳。
“到底触发了什么条件?怎么搞成这样了?”
这是大多数人心头的疑惑,谢慈则低低笑出声,而随着他的笑容,众人才发现谢慈的耳朵简直是鲜血淋漓。
谢慈道:“没什么,运气好。”
刚才那类似于幻境的东西,如果还有破解方法的话,既然桥上前有狼后有虎,谢慈也只能赌一把跳桥了。
好在,他赌赢了。
至于触发了什么死亡条件,谢慈笑累了,眉眼阴沉下来,条件是其次,被盯上了才是真。
中山装见大家人心惶惶,总算多说了一句:“ 副本内的规则千奇百怪,主要是靠我们探索自己发现的,现在我们的任务已经明确了,大家进村子后,就可以自己着手去探索。
有不少人信服地看着他,人群中也重新有以他为首之势。
“另外,这位先生发现了什么规则,还是如实告诉我们的好。”中山装看向谢慈。
谢慈擦干净耳朵上的血:“我拿命试出来的规则,却要被你道德绑架全部说出来,到时候大家感谢的是你,我捞得着什么?”
“你做人怎么这么自私呢?这是有利于我们整个团队的事。”中山装脸色一黑。
队友们看谢慈的眼神也开始不对了。
谢慈也懒得虚与委蛇:“千年的狐狸,搁这儿聊斋呢?介绍个副本都把你为难的够呛,比如保命道具这事,怎么没介绍给团队听?”
中山装: ....
这下齐刷刷的目光又不善地将中山装架了起来。
“是啊,为什么我们没听到说过保命道具的事。”
“不会吧,应该只是忘了说吧....”
“难道你救小酒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中山装在窃窃私语中仍旧脸不红心不跳,“提前告诉大家也没关系,通关副本后是有机会获得道具奖励的。”
周围人一脸恍然大悟,谢慈也点头:“ 我发现的规则就是,眉毛下别挂两蛋,光会眨眼不会看。”
中山装被噎住了,一顿,然后不客气道:“这算什么规则?我再重申一遍,我们是一个团队,你没听懂吗,我们是一个团队。”
谢慈也毫不给面子:“喏,她跟你一个团队的,就交给你照顾了。”
指了指晕着的小酒,谢慈扬长而去。
中山装彻底变了脸色,谁都知道,一个失去了脚的人,怎么可能在副本世界继续活下去,这可是真正的累赘。而且他没告诉大家的是,已经接近过死亡的人,会更容易吸引鬼怪。
然而谢慈却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一样,当着面将烫手山芋扔给他,他还不好拒绝,只能随便找了两个听话的新人,把小酒背走。
也许是过桥的心理阴影太大,众人皆不敢在深入村落了,气氛越来越凝滞时,小道处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看上去五六十岁,皮肤已经有了深深的褶皱,还是秋天的季节,他已里三层外三层裹上厚厚的棉袄,嘴唇发黑,眼球浑浊。
大家皆提起了心脏,这人扫视了一圈,开口道:“人齐了就走吧。先说好,你们最好少惹事,否则山神祭典你们也不用参加了。”
说完他便转身,没人接他的话,也没人敢动。
谢慈想了想,第一个便跟了上去,其他人见状连忙跟上。
穿过长长的小道,村子坐落于群山间,谢慈视线扫过,只觉得很不妙。
连绵起伏,壁立千仞,但乍一看去,十分像人的身体部位。凝视久了,谢慈恍惚在石壁上看到了一张张脸。
“不要东张西望耽搁时间。”棉袄男不满道。
谢慈坦然收回目光,悄悄落于棉袄男上,走路一高一低,有些迟缓。将他们带到一座吊脚楼面前,不管他们任何反应:“这就是你们这几天住处,七天后祭典开始,不要乱跑乱逛,也不要弄坏人家的东西,要赔偿的。”
没一个人回应他的话,众人表情凝惧,在凌空高悬的竹楼下的空地,土里埋着一口通体漆黑的棺材,露出半截棺身,用红绸绑了朵纸花,红与黑的色彩冲击,浓艳至极。
但此情此情,估计没任何一个人能欣赏。
“我们可以不住这里吗?”有人喃喃出声。
“你可以试试。”老赵说。
棺材上面隐隐约约有一些奇特的花纹,谢慈仔细看去,有一点像……刚才在山上看到的人脸线条。
还不待他继续思考,“嘭”的一声后,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谢慈紧锁眉头,深感厌烦。
众人朝声源望去,只见棺材上突兀地断了极深的一道裂痕。
而一直一脸平静的棉袄男,扬起了个笑容,只不过是冷冷的:“都说了,不要弄坏这里的东西,你们该赔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