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愉快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和两个小姑娘们分别后,静原踏上了去往花羽会的路,和旅行者碰面,顺手处理了一些不幸患有深渊ptsd综合症的战士的心理疾病,意外和来送药的队长有了意想不到的交流。
主要是之前静原没怎么和队长说过话,只知道他来纳塔跟玛薇卡打了一架,然后被欧洛伦救走,之后带着他的兵支援了纳塔作战。
用欧洛伦的话来说,队长这个人的灵魂沉重而正直。静原对愚人众这个群体没有什么先入为主的坏念头,对队长也是平常心。
倒是队长的态度很微妙:“卡吕普迪斯先生,我听仆人和公子提起过你。”
“他们?怎么说的我,我能知道吗?”
“仆人说,你是拥有慈悲心怀的强者,对待弱势群体给予关怀。公子说,你是值得挑战的强敌,也是可以托付后背的伙伴。”队长的声音听上去让人感觉到他每一句话都是铿锵有力,“那天我看到了你的所作所为,我想我的同僚们对你的评价很是中肯。”
仆人在枫丹大水灾难结束后就带着一部分势力撤出了枫丹,回到至冬述职,正好和队长见了一面。
“谢谢。”好赖话他还是分得清的,“另外卡皮塔诺先生,虽然有些冒昧,但我可以问你几个关于坎瑞亚的问题吗?”
这个问题只针对坎瑞亚遗民的卡皮塔诺(尽管他的真名不是这个),不涉及至冬的信息,全看队长自己的个人意愿。
卡皮塔诺看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派蒙和旅行者,空洞的脸上看不清神情:“当然可以。”
静原摸了摸下巴:“坎瑞亚的大门,就是我了解的那个处于须弥荼泥黑渊地下的,封印了无数魔物的大门,它的开启条件是什么?”
“……恕我直言,卡吕普迪斯先生,我能否认为你有开启那扇大门的意图?”卡皮塔诺想到了沉重的过去,不免有些尖锐,但这尖锐能让人接受。
“抱歉,我并没有开启那扇门的打算,毕竟我不知道门后是死寂还是深渊。”静原显得很平淡,“我只是想知道开启那扇门的条件,方便调查一些事。”
卡皮塔诺沉默了一会,才说:“坎瑞亚在过去,是不与七国交往的封闭国度。也因此,大门总是紧闭,唯有得到皇室御令才能开启或者关闭大门。当然,如果力量绝对横强,自然可以无视规则。”就像当年的天理与六神那样。
静原颔首:“感谢你的回答,对我很有用。”
旅行者显然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难看。
物资与药品送到位,队长也就先行离开了,静原在花羽会的地盘上逗留了一段时间,逮住了几个枫丹商人,直接阻止了他们对花羽会出售新型燃素翼——说是有了这个,花羽会战士哪怕不需要绒翼龙也可以飞上高空作战了。
此前花羽会战士一直以能与绒翼龙结为伙伴而骄傲,只有被绒翼龙承认选中的战士,才能加入飞行队在高空作战。只是从实用角度考虑的话,燃素翼这种东西普及开来,能为纳塔提供相当一部分战力,支援更快,死去的人会更少。
但是这东西,难评。
“你们几个家伙,知不知道人家的小报告都打到我这来了。”静原揪着那明显最年轻的领头人的耳朵,“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这个燃素翼用什么做的。”
刚打个照面就认出自家大守护者的枫丹商人连连讨饶:“知道知道,卡吕普迪斯大人,您轻点啊。”
根本没用强力的静原没松手:“你知道你还敢来这晃悠?你知道你还敢卖?我看你也是蔑视纳塔法律,目中无人了哈。”
纳塔也有律法,也保护龙类。那些燃素翼是通过抽取野生绒翼龙身上的燃素汲取力量的,对绒翼龙身体伤害特别大,属于是那种一旦点破绝对会遭到正常纳塔人抵制然后被打破头的无良产品——纳塔还没到山穷水尽退无可退必须要牺牲龙伙伴来铺路的地步。
枫丹法律明确规定,虽然各国律法不一,但枫丹人在他国触犯当地律法,枫丹廷会视情况在国内开庭审判。
商人一听就明白这事不好好处理了,最好的情况就是自家大守护者保证会押着他们穿越沙漠回到枫丹在欧庇克莱歌剧院受审,然后送进梅洛彼得堡打螺丝。而糟糕的情况……被枫丹知名龙类保护成员逮住伤害龙类,哇塞,他的命怎么和璃月的苦茶一样苦。
最后人被静原押到花羽会主事长老面前,调停人恰斯卡听到风声急急赶过来,才发现居然还有她的事。
私人方面的。
“有个叫柯娅*的绒翼龙不知从哪个小龙那里听到我这个外乡人听得懂龙的话,能帮忙,找到我说她的孩子被人类抓走了,是一群和我有着同样海洋气息的人类——这不明摆着是枫丹人吗?柯娅希望我能从人类那里打听到她孩子的下落。所以我来花羽会附近,逮到了这帮小子。”静原美化了一下过程,毕竟柯娅是个不喜欢人类的绒翼龙,只是感觉到他是强大的同类,所以愿意告诉他情况顺便寻求帮助而已。
恰斯卡一听懵了,柯娅是她的姐姐啊,姐姐的孩子被人类抓走了!而她现在才知道!
静原懒得多废话,包揽了审讯这事:“搞快点,这里没有那维莱特和审判庭,没人管的了我。”
听明白他言外之意的枫丹商人战战兢兢把知道的全说了,完全没在意在场的某个人脸色越来越差。
派蒙觉得枫丹商人这么害怕卡吕普迪斯很奇怪唉,明明在枫丹的时候,大家都很敬仰他啊。于是她在静原找恰斯卡谈话的时候,趁没人在意,偷偷溜到几个商人身边悄悄问:“你们刚刚怎么抖成那样?知道这种事不该做,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不做呢?”
蓝衣服的枫丹商人哭丧着脸:“因为这行利润高啊。如果不是来钱快,也不一定会冒这个险。”
派蒙歪了歪头:“我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是悔过,反倒是害怕遭到惩罚……卡吕普迪斯又不会吃了你们,反正最后还是会平安回到枫丹的,干嘛哭啊。”
“你不懂,你真的不懂。”那人摇摇头,挤出两行热泪,“卡吕普迪斯大人的仁慈仅在海洋与孩童面前展现,他本身就是海的另一面。他说这里没人管的了他,就是指如果我们不听话,他就要动用不合法的手段了。”
真的触怒了卡吕普迪斯的话,在对方的注视下死在异国他乡也不是不可能——卡吕普迪斯不一定是施暴者,他完全可以冷漠旁观,不是吗?
对于依靠海洋而生的枫丹人来说,被卡吕普迪斯厌恶等于被海厌弃敌视,那是生理到心理产生的一种被放弃的惶恐。
而且卡吕普迪斯打人真的很痛啊!!!
几个商人悲从中来,一开始只是小声的哽咽,后来竟然忍不住哭得更凶。花羽会的战士路过,投来诧异又不屑的眼神。
派蒙满脸无措:“不是我弄哭啊喂!”
恰斯卡注意到了那边明显不对劲的情绪:“你做了什么?”
“一点心理暗示,长久的恐惧笼罩也是一种刑罚 ”静原表情不变,“这种心理暗示会一直持续到我回来带走他们。”
在静原这里,龙贩子就是人贩子——虽然他自称是一条鱼,但好歹是被各方势力承认的龙裔,也属于龙的族群。说那样的话也是为了给恰斯卡的部族提个醒,打人别打太过,至少等他从奥奇卡纳塔回来时面上看不出伤来——恰斯卡自然明白这个意思,表示自己会视姐姐孩子的情况而定。
后面的事静原懒得管,先一步离开了花羽会,朝着远处失落的古城奥奇卡纳塔出发。
他一定要逮住那头往他头顶丢炸弹的蠢东西,暴打一顿!!!!
记仇的静原恶狠狠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