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齐越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那只如庞然大物般的九命厄猫,就这么轻轻松松被对方给一刀斩了!出手之快,行事之果决,齐越真是自愧不如。
阿温收起手中并未粘血的弯刀,有些诧异:“主人,是幻影。”
白怀没动,道:“虽是幻影,也必须有人操纵。此人,定还在这里。”
齐越点头附和。这么大的庞然大物突然出现,不可能毫无动静。以他敏锐的观察力,百步之内,必有一人在暗处偷偷窥视着他们。敌在暗,我在明。此时,还是不宜打草惊蛇……
“那我去找。”阿温一个纵身跃上房梁,嗖嗖几下,不见了踪影。
白怀似乎想说些什么,听风声渐渐远去,知道自己拦不住,便也任由他去了。
齐越心头大喜——碍眼的家伙走了,就剩个瞎眼的。至于对方到底是不是个瞎子,他还要试上一试。
半盏茶后。
齐越瘫软在地。他很确定,对方是真的看不见。却也很确定,对方的听觉比蝙蝠还要灵敏,反应更是比阿温那家伙不知强了多少。果然,能当上魔族大祭司的绝非宵小之辈。
“还跑吗?”白怀捋了捋两鬓垂落的长须,神情自若。
齐越摇头啊摇头,大气粗喘:“我没想逃,就是腿被绑麻了,活动活动……”
说完,他从地上爬起。
天不知何时又暗了下来。自从来了这里,齐越总感觉日夜颠倒,似乎进入了某种魔障。他望了眼身边的白怀,见对方依旧泰然自若,像个玉石雕塑似的站在那里。
他无聊地拍拍身上的泥土站起,脚底的青石板忽然松动了一下。
齐越这才注意到周围一片焦黑,只有这个地方的石板,像是被人刚刚清理过一样,并未沾染灰尘。他弯曲手指,趴在上面轻轻敲了敲——空心的。
他顺手捡起地上折落的树枝撬开,石板不大,只有脚掌那么大。他伸手探了进去,摸到一块坚硬冰凉的东西,又往里翻了翻,发现不止一块。他试着将其中一块取出,却恰在了洞口。
点了只火折子靠近,依稀有微弱的金光透出。
齐越大惊,莫不是金子?!
白怀听到了他在一旁捣鼓的声音,探身过来询问:“可是有什么发现?”
齐越下意识挡住洞口,又反应过来,对方根本看不见。若对方不是魔族之人,他倒是很乐意与他分享,可惜……思索片刻后,道:“不小心踩碎了块砖,想着看,能不能补起来。”
一边说着,一边轻手轻脚地拆掉了另外一块青石板。
白怀微微一愣,旋即一笑:“那你可要好好补补,毕竟是金子做的。”
青石板拿开的瞬间,明晃晃的一堆金子,就这样赤裸裸地出现在了齐越眼前。金子的光泽,经光那么一照,晃得耀眼。齐越不禁咽了口口水,完全没听清楚白怀在他身后说了什么话。
只随口应了声,“嗯。”然后,开始细数起金砖的数目。
“别碰,那是我的东西!”
焦月娥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她两眼放光地盯着齐越手里的金子,语气咄咄,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
齐越虽说爱财,尤其是喜爱金饰。发冠要金的,腰带要金的,就连衣饰上的绣花都要金丝绣的。但他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么一大堆金子埋在谢家地下,自然是谢家的东西。
眼下谢家无人,而这疯婆子是谢夫人的妹妹,也是所剩唯一与谢家有关之人。此等谢家财宝,她继承是在合适不过了。
齐越起身,叹了口气。
——当真是命运多舛,谢家如此有钱,可惜就是没命花啊!
焦月娥难以置信地慢慢靠近,手指触碰到金子的那一刻,眼中才显露出那种难以言语的喜色。她双手捧着金子,几乎是在发颤,嘴里喃喃道:“金子,是金子……终于,找到了哈哈……谁也别想抢走,都是我的,是我的!”
想来,她应该是大喜过望而发了疯。齐越不想在这儿继续待下去,正欲转身离开,却听喵地一声,一只白影飞快从废墟后窜出,一口咬在了那老妇人手上。
焦月娥显然被这场景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里的金子却被她死死地握住,不停地去抽打那只白猫,嘴里还骂骂咧咧道:“又是你这个不要命的畜生,给我滚下去!”
齐越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白猫,忽然想起他之前见过。
正是咬伤过他和冷师弟的那只。
初见这猫,他便觉得有些古怪。寻常猫性子温顺,可这猫见谁都咬。除了没咬过假扮成云小胖的师尊。许是它也咬不到,毕竟师尊他嘛,有金丹护体。说起来,这白猫周围似乎有股很重的妖气。
这股妖气渐渐凝聚,在齐越的眼中不断放大。
“原来是你这个小家伙在这里装神弄鬼,今日我便收了你。”齐越双指捻诀,准备使出伏妖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