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凉悠悠转醒,正赶上天边第一声悠远的雁鸣。
他的生辰,八月七。
还是燥热的天气,却无端引得些许兴亡更迭的悲凉。
视线聚焦,一回神,才发现怀中一个软绒绒的黑色脑袋正将湿热的气息均匀喷洒在他的颈侧。
是柳瞑凤啊。
仔细看去,柳瞑凤双手干干净净,没有被捆绑后挣扎的痕迹,面上也没有服药后褪不去的异样潮红,甚至脸庞上都没有泪痕,就这么乖顺地面对面躺在他怀里,是为不正常。
还有,柳瞑凤脖子上多了一管小小的骨笛。
昨日发生了什么来着?
昨晚他好像……明明应是一番激烈的争执和碰撞才对,怎么会如此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他想捏捏柳瞑凤的脸颊,可双手都抱着他,柳瞑凤睡得向来浅,他稍动一下必然把他惊醒。如若他醒了,这梦碎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还是保持这个姿势不动,只是看着柳瞑凤的脸默默出神。
没多久,柳瞑凤扑扇着眼睫睁开了眼。
他还没完全睁开的凤眸里蓄着生理性的泪水,就这么扬起脸冲着秦羽凉弯了弯,撒娇似的小声嘟囔:“今日生辰,多休息会儿吧。”然后又闭上眼在他怀中安然睡下。动作一气呵成,自然流畅,看得秦羽凉不自觉浑身僵硬。
觉察到环着他的双臂肌肉刹那收紧,柳瞑凤微蹙了一下眉,朝秦羽凉怀里拱了拱。
软绒的发丝磨蹭胸口,朝思暮想的人乖顺柔软,胸头邪火此时突然大盛,秦羽凉不自觉一咽口水,身上的肌肉愈加紧绷,皮肤也肉眼可见地烫了起来,那处自然也有了动静。
【河蟹】
他简直忍不住要怜惜柳瞑凤,可一联想到柳瞑凤这爱答不理态度,又想起昨晚那一通折腾,他顿时又邪心作祟,松手掐着柳瞑凤的腰让柳瞑凤背对着自己,不动声色拉开些许距离,有一下没一下撞着他。
这种程度自然是不能让三十出头人中龙凤昀帝秦羽凉满足的。
所以没几下,他就把柳瞑凤的头按进枕头里,让他整个人趴着,然后撑在他身体上方。
如此危险的情势,柳瞑凤却还是没感觉到什么般只是微皱了眉,安然侧着头,双手前伸抱住了枕头。
见他如此,秦羽凉手上一狠掀了他的衣服下摆,蓦地一股冷风灌入,柳瞑凤一哆嗦,语气略有不耐:“至多一次。”
皇帝生辰乃大事,这理由不假,秦羽凉随口应了句,低头一看柳瞑凤身上被掐得处处是青紫的指印,终于有点熟悉感。
【河蟹】
一开始被折腾得疼了柳瞑凤还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他答不上来,柳瞑凤大口喘着气,似乎也分不出心神说话。
正在兴上,秦羽凉提起柳瞑凤的腰想让他跪着,可柳瞑凤却突然发狠,一抽身踹在他小腹上。秦羽凉被柳瞑凤的乖顺糊了眼,一时没有防备,竟真被他一脚踹下床去。
好像这样才对,却又有什么地方不对。
秦羽凉抬头看着柳瞑凤,眼中掩饰不住戾气。
“呼……”柳瞑凤居高临下皱眉瞪他,一拢衣服,伸腿踩在他肩上,“你今天怎么回事?”
秦羽凉伸手抓住他脚腕,颇亲昵地一歪头,桃花紫瞳一弯笑道:“寡人的凤儿,被宠得无法无天。行侍君之责,竟也有怨言?”
听到这称呼,柳瞑凤如遭雷击,他愣愣定在原地,片刻才道:“你怎么……这不是………”
秦羽凉还待要在说些什么,却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破门而入异口同声:“柳瞑凤!”
顿时,四人都傻眼了。
门口两个,都是秦羽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