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惠桃理叹了口气喃喃道:“都是报应啊。”
早年间她其实也犹豫过是否同意儿子和儿媳就这么离开,但是一想到留在这里结局也就是死还不如放手让两人去博那一线生机。
在那之后她和丈夫也与本家彻底决断了,一家人搬到了这座沿海的地区就此安定了下来。
这些年里其实千惠桃理一直都很后悔当年将儿子送去本家的行为。
如果不是这样她的儿子不会被盯上,而她那出生没多久的小孙子也不会因此背负上神明的诅咒。
听到老人的话,神崎冬树安慰道:“这和您无关,奶奶。”
即使千惠桃理据理力争本家也不会就此放过他的父亲,他们在乎的仅仅只有本家的术式而已。
当年放弃术式或许是他父亲做的最正确的行为了,起码没有像其他人甚至将生命搭了上去。
“我来找您是想了解一件事。”神崎冬树说道,“当初神明在签下约定的时候分家曾经遇见过神使岚,她是否将一件东西留给了分家?”
“好像有。”千惠桃理仔细回想了一下,“我应该是把这东西放在家里了。”
“原来是这样,明天有空的话我能看看这件物品吗?”神崎冬树询问道。
他一直都怀疑分家在这些年里受到的污染降低是因为当年岚的帮助。
对于他的要求千惠桃理自然是十分愿意的,在约定好了时间后神崎冬树和千惠桃理又聊了一会儿提出了回去的想法。
等到提着对方打包的点心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神崎冬树没走多远就接到了禅院甚尔打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就听见男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剧烈的风声,显然对方现在处于高速运动的状态。
“吉野,他们是分开行动的,有人往你那边去了,那东西给我的感觉有点怪,你自己注意。”
神崎冬树抬眸便看见了立在不远处姿势怪异的石像,叹了口气,“怎么每次都是你。”
“咔咔——”
石像的头整个倒过来看着他,嘴的位置裂开一条缝,就像是它正在笑一样。
【宿主,这是完全体,请小心。】
“正好试试这个。”神崎冬树的指尖出现一张黑色的符纸,随着符纸的燃烧他的瞳孔逐渐染上黑色,几条白色的虚影在背后浮现。
他抽出绯,黑色缠绕在刀刃上延长。
石像本体的速度其实并不算快,不过他的能力很麻烦。
一脚踩碎从地底下冒出的手臂,神崎冬树手中的绯一横挡住了本体的攻击,两者碰撞间冒出刺眼的火花。
绯本身就是曾被神明祝福过的武器,每次攻击的时候都会在石像的身上留下不小的伤口,并且非常难以愈合。
在吃了两次亏后对面显然不愿意在触碰到绯,开始利用分身干扰。
再又一次攻击落空后被刀抵在胸口的那一刻石像不仅没有躲开反而抬头迎了上去,双手死死的卡住了刀刃,诡异一笑。
察觉到身后袭来的黑影,神崎冬树不仅没慌还有闲情回给对方一个笑容。
只听咔嚓一声,他身后已经凝实的白影直接将偷袭的石像脑袋击碎了半边,石块掉落间露出了里面的骷髅。
“本体长这样啊。”神崎冬树见状发出了一声感叹,在他身后九条重新回归虚影的尾巴缓缓摇晃着。
石像捂住自己已经碎掉半边的颅骨想要融进脚下的影子之间。
极速飞来的锁链连带着前端的天逆鈝直接打断了石像的传送,将石像另外半边的颅骨击碎。
因为失去了重要的部位,剩下的部分直接失去控制倒在了地上。
然后神崎冬树就感觉自己的头顶传来了灼热的触感,在耳朵被触碰到的那刻,他一个激灵弯腰企图避开对方的手掌。
“所以这是什么?”看着眼前白色毛茸茸的耳朵,禅院甚尔饶有兴趣的捏了一下。
从传来的触感来看显然这东西是真的。
“放开——”神崎冬树咬牙切齿道,随即解开了身上覆盖的术式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看见对方此刻的反应禅院甚尔没忍住溢出一声笑,尤其是发现对方开始变得越来越红的耳垂他的笑声逐渐扩大。
神崎冬树揉了揉发烫的耳朵面无表情的看着捧腹大笑的男人,“笑够了没?要是还没笑够那你继续,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也不管这人,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