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更佐证了姜应啼斩杀狼兽不在话下,也让村民们想起了碧波的乐善好施。
碧波世代医修,济世救人,匡扶天下,这群村民就住在碧波山根底下收到的庇护最多,心里本就向着碧波,听到姜应啼这番话为之动容,连忙附和。
“姜姑娘和粟姑娘的人品高洁,我们都是知道的。
“是啊,是啊。
“这村妇想要来抹黑粟姑娘我们第一个不同意!”
面对村民们姜应啼笑了笑,但转过来对着余氏就没什么好脸了。
这女人还想抹黑她的师妹?
她睨着余氏,气势像雪峰上的利剑,冰冷冷道:“你那智障儿,只见了我师妹一面便痴缠上了,日日跪在我这山门前,口口声声说的漂亮对我师妹一见钟情,非她不赘。
“想入我碧波,也不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三两重的骨头,他那资质放在我碧波都得诊断先天不足,肖想我师妹,”姜应啼拍拍袖子,好似那里沾上了什么脏东西,眼神蔑视,“他也配?”
“你!”余氏手指颤抖,胸口一窒,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牙尖嘴利,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她嘴里成了路上看见都得踢上一脚的垃圾。
“啊!我的命好苦啊!”
余氏见目的不成干脆撒泼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闹,哭喊自己一个寡母这么多年拉扯大一个儿子多么不容易,现在碧波还仗势欺人。
却不知她后面那些青壮族人觉得丢人,早不知何时悄悄散去了,哪还有人理她。
姜应啼神色越来越不耐。
有眼色的村民们跑上前站在她左右挽起她的双肩,没想到这妇人看起来精瘦但爆发时力气极大,两个大男人一下子竟没有拽动她。
最后,姜应啼震袖出剑,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你听不懂人话,那在下也略懂一些拳脚。”
寒光凌凌的剑指着自己的鼻尖,这么近的距离能感觉剑上冒出来的泠冽杀意,余氏就像被竹签戳破的气球,一下子泄了气瘫软在地,村民顺势将人拖走。
“母亲!”王勉从村人那听到风声,匆匆赶来。
“你来这干吗?”他将余氏从村人掌心下捞出。
“还不是为了你!”余氏掩面而泣,看到儿子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恨不得当场告诉儿子他的老母受了多大委屈,情绪激动下头脑一黑,顺势扑倒在儿子怀里。
王勉:“娘!”
姜应啼厌烦地侧头,看也不看这两母子,头也不回走入宗门石阶。
在她踏进碧波范围内的那一瞬,虚空荡起一圈圈涟漪,随着她走入而消失,隐于无形——这是碧波宗的护山大阵,只有碧波宗人能够通过。
“姜师姐。”王勉将母亲安置在树下,上前追她,眼神殷切,想与她解释清楚,却被大阵阻止在外,一步也不能跨越。
姜应啼没有回头。
“姜师姐!”
王勉看着姜应啼消失的背影,温润的面孔渐渐冷下,他捏紧了拳头,眼里闪过一抹历色。
*
妖界,深渊十六宫。
几个人被捆了手脚,压制着跪在地上,眼眶赤红,不甘地瞪着高位上的红衣男人。
妖将清点了人数,上前,拘谨地低下头,拱手道:“尊上,仙门的内奸都在这了。”
姬乘渊颔首,从高台缓步走下。
男人红衣白发,三千银丝用一顶玉冠整整齐齐束着,眸中带着狠戾与漠视,对所有事物都充满了不屑。
大殿内属下皆恭恭敬敬低头,看着地板,内心凛然,上一个直视妖尊面容闪过惊艳的人当场血溅三尺,现在坟头草都有人那么高了。
姬乘渊走到跪最前端依然昂然挺立的男人面前,大掌扼住他的脖子,眼神轻蔑,“是你将我十六宫的消息传回仙门的?”没等他回答,手掌一点点用力,那个男人闷哼一声,脸色登时变的青紫,目眦欲裂。
男人的身躯直接被他强横的妖力压爆,血肉四溅,腥臭的血液将身边人的衣袍染的通红,不知名的碎块从脸上滑落,“林兄!”
姬乘渊的衣袍上仿佛有看不见的结界,明明站在最前,却纤尘不染。
“你这个妖孽!”被绑在一边的青年暴呵而起,硬生生绷断了束缚在身上的绳索,劈手攻向姬乘渊。
不自量力。
姬乘渊看死人一样看着他,抬手凝聚妖力,两相交锋,在出手之际腹中忽然一阵钝痛,他整个人恍惚了一瞬,趁着这个间隙男人一击而中。
“嗯……”姬乘渊受了这一击,反手一掌将男人掀飞,男人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摔在宫殿大门上。
“尊上!”妖将们大惊失色,愤怒出手,四面八方的攻击直接将男人就地格杀,连一句遗言都没留下。
姬乘渊回到寝宫,召来了医官。
姬乘渊凝视着收回手有口难言的医官,眯了眯眼,眼神锐利,“到底怎么了?”
“我、这、老夫再把把。”医官欲言又止,再次把手搭了上去,这一次直接汗如雨下,在姬乘渊的目光下匍匐跪地。
他闭了闭眼,视死如归般开口。
“尊、尊上啊,这是喜脉啊!”
姬乘渊转动杯子的手一顿,看了眼左护法无情,“拖下去。”
无情拱手“是。”了一声,将面如死灰的医官带了下去。
姬乘渊将杯子重重放到桌面上,茶盏应声而裂,浑身气息陡然变得危险,脸色更是漆黑如墨。
十六宫里养的都是些什么酒囊饭袋,满口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