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切点了点头,但他毕竟只是听洁说起过这件事,于是看向洁,希望他能把话接下去。
收到千切暗示的洁顿时乱了手脚,可玲王的注意又来到了他身上,搞得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你们之前不是因为…呃,因为选人问题闹起了别扭吗?”
玲王心里有了猜测,而洁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
“你把这件事告诉了凪的青梅竹马,然后…凪他…觉得你和他的青梅竹马说这件事,是在告状,而同时,他又生气于自己的青梅竹马居然会帮你说话,所以…所以……”
“所以就和你们两个人同时单方面闹起了别扭。”千切看不下去洁的吞吞吐吐,直接总结道。
荒唐。
这是玲王的第一反应。
怎么又是这种事?
他转念想。
洁看玲王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感觉接下来要说的话,好像也没有那么不能说了,就道:“凪他这些天因为这件事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当然,没有影响踢球,只是再这样下去…好像不太好…玲王,你要不要去看一看他?”
如果是之前的玲王,他肯定早就察觉到洁在小心翼翼地试探他,并打算赶紧去看凪的情况。
但现在,就在刚刚,他突然想。
凭什么呢?
明明是凪一言不发地对他和沛沛闹起了别扭。
“为什么?”玲王看过去,面色无异。
洁磕磕巴巴地说:“因为他们是青梅竹马?而凪好像对她也有意思?”虽然大家都看出来了,只有他自己没看出来。
青梅竹马。
这个词曾被玲王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碾在齿间狠狠研磨。
好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一个无比正当、合理的理由。
只要有它在,每次比赛后沛沛递来的水就是顺带的,沛沛对他的关心也是爱屋及乌,沛沛在新年时带给他的悸动也只会是错觉……
可是,凭什么?
玲王站起身,但没有去追凪,而是朝着和凪相反的方向走去。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理解了什么是真正的“自私”。
赛后的拥抱,沁凉的矿泉水,同时叫她名字时,她会率先看过来的视线……
他都想要。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似乎是五小时之前。
“诶?玲王?”洁诧异地站起来,原本想要追出去,但被千切与冰织拦下了。
千切说:“他可能不想再去照顾凪的情绪了吧。”
而且,他觉得人家女孩子根本没有察觉到凪在闹脾气。
但对这件事,冰织显然也有不一样的看法,他将脑袋侧枕在膝上,声音平静地说:“我是不清楚第六名的事啦,但你们为什么会觉得,青梅竹马就一定要在一起呢?”
“诶?”
“你们有玩过galgame吗?竹马还是天降…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呢。”
冰织羊的声音并没有传到玲王的耳朵里,但他却没有任何障碍地接上了冰织羊的想法。
这种感情似乎来得突然,又好像早有预告。
也许在更早之前,在玲王不想撮合他们两个开始。
也许比这还要早,在新年时,“自私”的种子就已经被深植于土壤里,只待合适的时机,就会生根发芽。
青梅竹马而已。
毕竟他想要的宝物,他好奇的人,从一开始,就不只有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