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小姐也对天文学感兴趣”
“兴之所至,算不上,闲来翻翻,希望没有打扰到。”
“怎么会呢?爱看书是好事,没什么好抱歉的”说着往外走
“我记得至始至终我都没有和你说过我姓什么,租房合同也不是和我签的,你怎么就能脱口而出我姓苏呢?”此时顾瑾刚好走到门口,闻言顿顿,不出声。
“顾先生,你最好在物业到之前自证身份。”
顾瑾所幸坐下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不一会接通了传来一个男声
“顾瑾,什么事”是沈南晞。苏衡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没什么事,现在在你家,看见你妹妹了,怕我是骗子,给你打个电话让她安心”
电话那头的沈南晞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开免提”
“早开了”
“阿衡,顾瑾是哥的朋友,你要是不想理他,让他出去我马上就到家了,别害怕,刚去买了点菜,耽误了会,你不要着急。”这话显然是说两个人听得,苏衡离得远没出声只点点头,顾瑾回应
“她听见了,我有点事先走了。”说罢挂了电话,苏衡不喜陌生人,倒也没有强留,只是说了声抱歉,顾瑾笑着道歉
“是我唐突了,希望没吓着你。”
沈南晞回家,先看看苏衡量过体温,降下来了,又询问没什么事,看看留下的饭菜虽没大动,粥却喝完了,心下开心,也没怎么说苏衡了。吃过晚饭,沈南晞拉着苏衡下楼散步消消食。
“一直没问你,前几天感冒是因为陈家人吗?”这里的陈家人必然是指苏衡的父母家,这也算是他们之间的默契,默契不提名字,好像这样提起来的时候就不会那么伤心。苏衡笑了笑
“算是吧,你是怎么猜到的”
“垃圾是我扔的”
“这么厉害,沈医生”苏衡故意嬉笑,苏衡不是浪费食物的人,未开封的水包装精致的月饼。苏衡家教极好,认识的人绝不会用瓶装水招待,只能说明对方是苏衡不愿却不得不招待的人。苏衡嘴挑,向来不爱吃月饼,相识的好友一般都知道。粗略想来只能是苏家来人了。又走了一段路沈南晞突然说
“不是我”没头没尾,苏衡却懂了
“我当然知道啦!以他的能力掌握我的行踪易如反掌。”
“还是不想回去么”
“嗯,不回去,你支持我,我们的家只有小镇再没有别的。”
“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好,不聊这个了,聊点其他的”
“我今天遇到个奇葩患者”
“哦?”
“他把灯泡塞嘴里,还是两次,都是我接诊的……”就这样说说笑笑,差不多该回去了,
“是因为阿直吗?”
“不是,是为我自己。”沈南晞冷不丁的疑问无意中触到了苏衡的旧茧。是夜,苏衡无眠。
沈南晞知道他的阿衡不一样了,在他面前还是爱笑,但更多的是强颜欢笑,眼里毫无笑意。不大爱说话了,虽总是找话题聊个不停,却鲜少袒露自己内心的想法。五年前的意外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苏衡开口,否则实在难以窥见其全貌。偏她又不开口,又不敢逼她,沈南晞已经失去一个弟弟了,他不敢拿妹妹做赌注,按下心中疑问,只求阿衡无虞。这些年他也约莫听到一些风声,林家倒台,绑架案,背后少不了陈家推波助澜。看苏衡对陈家的态度,大概八九不离十。越是细究越是可惧,个中关窍实难梳理。
顾瑾拿着书走出苏衡家时,笑了,她长大了,幼时的小圆脸早已脱去稚气,清秀文雅如玉,比起照片看起来更鲜活些,还挺聪明的,反应很快。却莫名带着一股疯感,她完全可以等安保到时再摊牌,却直愣愣的将顾瑾赶到了绝境,逼顾瑾就范,到最后安保都没来,说明她根本就没叫安保,面对一个素不相识且有意隐瞒的人,她是在赌,赌顾瑾不会伤害她,还是说她有其它意图。一番推敲下来,顾瑾原本扬起的嘴角已早已放下。越发看不明白了,表面柔柔弱弱,实则绸缪算计,胆略惊人。着实有点意思。
后座上,天文杂志自动随风翻飞。顾瑾带着书回家,打开书房,书架上有摆放着各种天文物理类的书籍。书架旁边有一个保险柜,打开保险柜,里面只放着一个相册,顾瑾把带来的天文杂志放进去,拿出相册,相册里记录着一个女孩的各种照片,从小到大,最近的一张是一张职业照,洁白的白大褂,黑框橡胶眼镜,正在阅览文献,莫名有股学术风范,上衣领夹挂牌写着苏衡,儿童精神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