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一半就被呛得连连咳嗽。

克劳利离香水最近，首当其冲也被熏了一脸。

他条件反射地将香水大力甩开。

精致的香水瓶子被重重甩到地上又被相对作用力反弹到墙上，然后不知怎么又飞向卡兹米尔。

卡兹米尔只见一道残影从眼前飞过，下一秒有什么东西打到了自己身上，然后那股甜腻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味道从自己身上炸开。

他当时就没忍住“呕——”

香水的瓶盖在被甩开的瞬间就已经松动了，里面的液体随着瓶体的轨迹撒了一路，最后全部泼在卡兹米尔身上。

卡兹米尔不知道这糟心玩意是怎么如此精准地砸中他的。

他现在只想离开这是非之地，否则他怕自己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他捂着鼻子跌跌撞撞地奔向洗漱间。

所幸洗漱间的门一直是关着的，没有让那神奇的香水污染。

他打开门后利落地反锁，留下克劳利在外哀嚎。

“你倒是让我也进去啊！我也要吐了……呕——”

两人轮流进浴室洗了几遍澡。卡西米尔感觉自己的皮都皱了，那股奇特的味道还是若隐若现。

跟负责人员申请换了个房间，他们坐在新房间的地板上。

卡兹米尔面无表情地盯着克劳利，眼神中透着隐隐的杀意。

克劳利摸摸鼻子，眼神飘忽。

刚才克劳利打通讯要更换房间后，酒店的保洁虫便立刻微笑着候在门口等待。

然而房门打开后，保洁虫的微笑有了一瞬间的僵硬和诡异。

卡兹米尔身上的味道最重。他们前往新房间的路上经过了几只客虫和保洁虫，无一例外收获了100%的回头率。

“先，先看看纹身贴吧？”克劳利小心翼翼地说着，小媳妇似的偷瞥卡兹米尔的脸色。

见他还是没什么表情，就拿出红色的纹身贴放在地上一字排开。

卡兹米尔皱了皱眉：“怎么是这个颜色？”

克劳利“啊”了一声：“你不喜欢这个颜色吗？可是这个卖的最好诶。”

卡兹米尔：“倒也不是。”

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为休斯进行深度抚慰后，两人赤诚相对之时，他注意到对方的虫纹是红色。

那样艳丽的颜色，点缀在瓷白的脖颈上。渐渐向下，随着雌虫的蝴蝶骨向两边延伸，仿佛即将展翅。

卡兹米尔被这幅美景诱惑了，自那之后他总爱从背后将对方整个抱住，把头埋在那个位置留下自己的印记。

而对方会温柔地反手抚摸他的头发，无声纵容。

而事后第二天，休斯总会穿的严严实实的，将自己的后颈完全遮住。

自那之后每次深度抚慰，休斯的虫纹都是红色的。

有一次卡兹米尔没忍住提出自己的疑问：“你的虫纹为什么是红色的？”

引来后者的震颤。

卡兹米尔被他突然的紧张夹得倒抽一口冷气。

他咬紧牙根，大开大合起来。

回忆到此结束。

……

卡兹米尔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要说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克劳利还在催促他贴上，他也没想太多，拿起一张虫纹贴就开始研究起来。

还没等他研究出来，就听到某个糟心玩意叫他。

“……那个，卡兹。”克劳利弱弱地说。

卡兹米尔还在研究，没抬头。

“怎么了？”

“这张虫纹贴好像……质量不太好。”

卡兹米尔抬头一看。

克劳利不知何时满手都是红色染料，白色衬衫上也染上了红色的星星点点。

那张白生生的脸蛋上也出现了几抹血色。注意到卡兹米尔的视线，他抬起沾染了染料的手往脸上抹，结果抹得嘴角也没能幸免。

意识到自己越抹越脏，他讨好地龇牙想要展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然而嘴角的血生生给这个微笑拉满了血腥的色彩。

卡兹米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