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流水,人家,这不就是追求的田园生活嘛。
反正回去也没有奶奶了,至于爸妈,至少还有大哥在身边,如此也好。
想通了的江盼,脑海里开始思索以后的安排:既然用了原主的身体,就得承担原主的责任。
当务之急有三件事要做:
一,解决让林萍萍做童养媳的事;
二,想办法从林家脱离出来,不能再由着赵桂芳一家磋磨;
三,搞点钱,活下去。
然后,然后,嗯……
前面那个人在干嘛,手里拎的啥,背后背的是箭吧?他要干嘛,他过来了,他朝这边走过来了,怎么办,要跑吗?
哦,他在河边停下了。
他这是刚从山里出来的吧,是的吧,没有看错吧?
这是,刚打完猎回来?
我擦,看到古代活的猎户了!?
江盼离的远,看不太清停在河边的人的样子。只隐隐看到这人身着短褐,身形高大,肩宽腿长。
只见他看了眼江盼方向,然后就低头处理自己的猎物了。
应该不用跑了。江盼心里默默嘀咕。
就在江盼刚打算要回去的时候,一道稚嫩的声音从后方响起:“阿哥!”
江盼回头,就看到林安安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林安安跑到桥上,拉住江盼的手,语气充满抱怨和委屈:“阿哥,你怎么出来了?我醒来找不见你,二婶说你不要我们了。你站在桥上干什么,你是不是,是不是……”
林安安越说声音越低,到后面都有点哽咽了。
江盼连忙抱着林安安哄,安抚了许久,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这时候他也反应过来了,这小孩是以为他站在桥上是打算自尽吗?
江盼汗颜,他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竟然让一个六岁的小孩这么担心;而且他之前确实有轻生的念头来着。
他有点掩饰的摸了一下鼻子,牵着林安安离开桥:“咱们回去吧,不然萍萍该担心了。”
“还有,阿哥永远不会不管你们。”
……
时远归处理了一只山鸡的功夫,再看桥上的人已不见了踪影。他立马站了起来,大步朝桥头走去。
快到桥头,他突然定住。
前面一大一小手拉着手的两人翻过缓坡,消失在视野里。他滞了下,冷着脸转身回去。
时远归五天前进山打猎,这次收货颇丰。
今早天还没亮,他便从深山里出来,想回家稍微处理下猎物就去县城,想着能得几个银子,心情大好。
谁成想,还没出山,就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往山坡走。
他住的地方在山脚下,竹林后面,离着不远。
老屋已经多年没人居住,这时候有人上这边来,时远归潜意识以为是小偷,知他不在,想行窃。
于是他站在半山腰没动,想等贼人进屋,趁其不备,将其抓获。
他在心中思索将人抓获后的种种安排,就见那人站在坡上不动了。
贼人不动,时远归也不动。
莫约过了一刻钟,贼人动了,只见他一会儿扯两把杂草,一会儿低头沉思,一会儿抬头望天;最后两手向上伸开,仰头吐息。
然后,贼人下坡走了。
时远归:……
他想,这人可能脑子不大正常。
等时远归从山里出来,正要往家走去,就看先前那人倚在桥头,注视着河面。
昨日刚下过暴雨,河面高涨。
时远归怕那人脑子不清楚跳河自尽,家也没回就往河边走。他常年行走山林,视力优于常人,待走近了些,便看清楚了桥上之人。
桥上那人看着不过十三四岁,身形矮小,弱不禁风;脸色苍白,双颊微陷,只一双眼睛大的惊人。
太瘦了。
时远归常年独居,很少与村人打交道,不知桥上少年姓甚名谁,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又怕人在桥上出事,不敢走远。
为难之际,桥上之人猛然看了过来。
时远归被那视线扫的一惊,人却冷静了。
于是他将猎物放下,随手抓了一只山鸡处理,想着等田间有了人,就不再管那人。
谁知他刚处理完山鸡,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人就不见了。
时远归眼皮一跳,没来得及思考就往桥头走。
他怕那人落水。
山涧溪流湍急,掩盖了人声。
原来,是家人来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