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说得也未必是实情。谢某确实拒绝了公主,但那是因为谢某知道,圣上内心并不希望公主嫁入谢府。”谢钧端起茶杯,“一切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詹杏儿懵了,谣言,一切都是谣言,谣言害死人!
她不死心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圣旨已下,谢某,有心无力啊。”
“那你当时怎么不拒绝!”
如意算盘落了空,小狐狸装都不装了,开始挥动自己的利爪。谢钧眨了眨眼道:“我以为你心悦我啊。”
“定远大将军为我大禹牺牲颇多,劳苦功高,他的女儿口口声声说仰慕我已久,谢某勉为其难下又有何妨呢?”
詹杏儿气得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来抢走了匕首,这次也不翻窗了,哗啦一声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门廊下的怀书眼睛都瞪大了,怎么大人的屋里出来了一个女人?
女人还凶巴巴地问他:“喂,大门怎么走。”
怀书尚未没反应过来,屋里又传来了自家大人的声音:“怀书,送詹二小姐出府。”
天,竟然是未来的少夫人。
看来,大人和二小姐确实感情甚笃啊。他慌忙堆着笑道:“少夫人,您这边请。”
“别叫我少夫人!”
“是,未来少夫人。”
詹杏儿深吸一口气,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冲动,笑道:“带路。”
回到清风院,詹杏儿气得睡不着,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突然坐起,扯着被子发出一声怒吼:“谢钧,我要宰了你!”
睡在外间的兰馨被惊醒了,她迷迷糊糊道:“小姐,真宰了,您就要守寡了……”
詹杏儿呸了一口:“守寡也比嫁给他,看着那张欠揍的脸强。”
可她不能真宰了谢钧,毕竟是大禹之人,但是教训他一下是没问题的。
想好后,詹杏儿气顺了不少,终于渐渐入睡。
礼部的办事效率极高,这两天已经合算了二人的八字,挑选了几个好日子送来让詹府选择。礼部的官员笑着道:“谢大人提前说了,他都行,主要看将军和夫人这边。”
詹兴尧和苏氏看了看旁边的女儿,詹杏儿起身,走到桌旁拍了拍那张排在最后的木牌——三月初九。
“三月春暖花开,是个极佳的好日子。”继而,官员又转向詹兴尧道,“只不过正式的纳征、请期还要等等,谢尚书前些日子奉命外出办差了,还未归来。等谢尚书回朝,下官再来与将军和夫人协商具体的日子。”
谢尚书便是谢钧之父,在吏部任职,时任吏部尚书。
詹兴尧笑道:“好的,有劳了。”
“应当的应当的,下官分内之事。既是如此,下官先告辞了。”
詹兴尧喊了人,送其出府。
詹杏儿坐回椅子上,黛眉微蹙。如今已是十月下旬,哪怕是最远的这个日子,距离也不过堪堪半年的时间了。
“爹,咱们还回西川吗?”
詹兴尧道:“不回了,这次回来我已经向陛下请旨,卸了西川的军务。你娘身体不好,以后咱们就在都城生活。若是想回西川,等以后天气暖和,你娘身体好些了,爹爹休假,带你们游玩去。”
苏氏也看着身边的女儿道:“你呀,最近别胡闹了。既然要嫁入谢家,也该学学看账掌家的本领,再过半年,可就是要自己主持内宅的主母了。”
听着就头疼,詹杏儿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只是撒娇喊了一声“娘”。
苏氏轻轻指了下女儿的额头:“喊娘也没办法。”
詹兴尧道:“此事还是请个好老师,夫人就不要亲自劳神了。”
苏氏点头:“省昏时,我去跟老太太商量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见两人还要絮叨,詹杏儿赶紧溜了出去。回到房间,詹杏儿打开箱子,看着第一层的瓶瓶罐罐,最终笑着拿起一个放到了怀袖里。
一旁的兰馨看到后担心道:“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詹杏儿高兴道:“我要给谢钧那小子吃吃苦,让他知道本小姐不是好惹的。”
兰馨无奈道:“可是小姐,不是您说喜欢谢大人的吗?”
“可他分明看出了我的用意,还答应下来,摆明了是故意戏弄我。”詹杏儿想到昨晚某人那副你奈我何的样子,气愤道。
兰馨扭转话题道:“小姐,午饭后大小姐和三小姐来过,见您在午休便回了。您现下有空,要不去看看?”
坏事要留到晚上做,詹杏儿便道:“行,把早上我去买的糖炒栗子带着。”
两人往西院去,到了院门口,丫环说两位小姐都在大小姐房里,便领着詹杏儿去了詹书娴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