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头顶是挂着复古灯饰的天花板。
花了些时间找回意识,我揉着头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回到酒店里了。
虽然装饰和床具都是原先房间的风格,但布局却不同。
不是我原来的房间。
我想爬起来,可脑子昏昏沉沉,全身酸痛。
如果不是确定安然无恙地睡在酒店里,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十八个大汉揍了一顿。
与守护甜心的变身仿佛做梦一样,等看到坏蛋安静地趴在枕边,我浑身乏力地跌回枕头里。
蛋壳比原来看上去粗糙许多,这都是保护过我的证明。与坏甜心战斗的记忆并不是我的臆想。
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准备翻身时,忽地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迷离的眼睛瞬间瞪大。
这可比换房间来得惊悚得多。
我慌张地掀起被子,一脸无望地看着连裙子都一起换掉的下半身,陷入沉思。
“你醒了啊。”
门从外打开,冴提着几个满满的塑料袋走了进来。
“啊!”
我迅速拉起被子盖过头顶。
“小冴这个变态!”
“……”
隔着被子听到塑料袋放到床边的柜子上的摩擦声。
冴轻描淡写地道:“你说衣服啊,又不是我换的,你要骂也别带上我。”
我从被子里探出头,警惕地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
“医院里的护士帮你弄的。”
“啊,医院?”
我呆望着天花板,记忆里完全没有去医院的印象。
“没发现吗,手上的针眼。”
听完他的话,低头一看,右手手背上果然有被胶布包裹的白纱布。
“真是笨蛋。”
冴坐到我床边,从塑料袋里翻找出一杯布丁递给我:“吃吗?”
我不客气地接了过来:“谢谢。”
杯子外壳上的小动物顶着个大眼睛莫名可爱,我有些诧异地揭开盖子:“想不到堂堂糸师冴选手也会买这种可爱的小零食。”
对方冷哼一声,伸手往我脑门上探来:“果然是不烧了。”
“咦?我发烧了吗?”
冴点点头。
盖在额头上的大手冰凉凉的,我舒服地眯上眼。
记忆断在最后闪堂醒过来的样子,见到对方安然无恙后,松懈下来的我眼前一片漆黑,一觉醒来就是如今这般模样。
窗外阳光明媚,不时传来清晨特有的鸟叫声。
“我……晕了多久?”
“现在是第二天。”
我捂着嘴猛咳起来。
不是被冴的话吓到,而是大病后的后遗症。
“已经和叔叔那边说过了,他说会帮你跟学校请假的。”
“啊,已经是周一了啊。”
我恍然大悟:“那闪堂呢?他怎么样了。”
冴没有回答,他紧紧地盯着我,绿色沉静的瞳孔里是我微微泛红的脸庞。
“别人有那么重要吗?”
“怎么不重要,闪堂可是因为你的缘故……”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冴又不知道坏甜心的事,责怪他好像也没必要。脑子里倏地闪过与月桂变身的种种场面,穿着蓬松的裙子在空中战斗什么的……绝对不能被他知道。
“我的缘故?”冴手杵下巴:“怎么不继续说了?我怎么了?”
“……没,什么都没有,糸师冴选手天下第一。”
我生硬地转移话题,对上冴若有所思的表情,又赶忙心虚地错开眼神。
“那家伙没事,今早都已经开始活蹦乱跳地吵着要球了,反倒是你,居然还会在体育馆晕倒。”
“哈哈哈这样啊……”
接着随意地应付了几句,我闷头舀着杯子里的布丁,不敢再提闪堂的事。
总觉得再多说几句他就要把我给扒完似的。
吃过东西,脑子似乎明朗了些,但不多。
脑袋依旧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躺在床上当尸体。
见我懒得回答,冴没继续追问,给我投喂完零食,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药来,将玻璃水杯递到我面前。
在我诧异的目光下,冴开口:“塔巴蒂买的。”
我释然地笑:“就说嘛,小冴怎么可能会突然想得那么周到。”
“喂。”
温热的水杯贴到我脸上。
“我现在是病人哦!”我抗议道。
“这么精神真的有生病吗?”
说也说不过他。
我闭嘴接过水杯,一口将药片吞下。
喝完药,杯子被冴拿走。
他又从塑料袋子里拿出各种食物,有楼下餐厅的点心,还有便利店里的各种便当零食……小小的床头柜瞬间被塞满。
偏偏冴看上去还挺自满的:“这些才是我买的。”
“你这是要开派对?”
“不知道你喜欢哪个,就全部都拿来了。”
他歪歪头,稍微露出不解的神情。不管是我还是塔巴蒂,之所以放不下他,是因为少年在沉着冷静的主调上,还有修饰了一点童真的感觉。
除足球之外,他对其他事情都缺一根筋。
“太多了啦,我吃不了那么多的。”我从里面挑了个刚刚吃过的布丁,对着满桌的零食可惜道:“其他的不吃都浪费了。”
“那就交给那个黑皮恶魔解决呗,看他挺能吃的。”冴从里面拿出麦茶饮料,他以前就很偏爱这个牌子:“再不济还有U20那群人呢,不会浪费。”
“恶魔……你说士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