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要失控质问时,却又总能克制下来。
他心中自嘲,也对,自己只是个beta。
有什么资格呢。
出了浴室,陶斯延擦着湿发,桌上的手机忽地振动起来。
他走过去看着屏幕上那串号码,连忙接起。
“你让我查的人,查到了。他的资料我已经传你邮箱了。”中年男人的声音低哑。
“许浩昀,28岁,弘城人。七个月前刚从新山监狱出狱,现在是一家夜总会的男公关。”对面像是在吃饭,说话声有些含糊。
“有点皮囊就是好,蹲了回监狱还能找着饭吃。”男人调侃道。
陶斯延咳了声道:“我想听重点。”
“好好。”电话里男人吞咽了下,声音这下清晰了:“最近一个月他跟一个朱姓omega密切来往,一查这人是大有来头。”
“这omega是汇锐创始人遗孀,然后这个omega在许浩昀入狱前两人属于恋人关系。不过这许浩昀和另一个omega也是保持同样关系。可这个omega七年前自杀去世了,警方为受害人资料做了保密,只知道这omega姓庄。”
男人咽了口唾沫:“另一个人的资料一并发给你了,但近两年他在霓虹发展资料不多。”
“嗯,谢谢了。”陶斯延道。
“那倒不用,你给钱我办事。”男人说完挂了电话。
陶斯延看着漆黑的屏幕,嘴里呢喃。
暮色朦胧,首都灯红酒绿依旧,车水马龙。
程意站在衣柜旁,面前摆了个银色行李箱。床上的电话跟左铭通着电话。
“你多带几件厚衣裳,霓虹这几天可冷了。”电话里左铭提醒道:“毕竟得去半个月呢。”
程意翻找着衣物开口道:“你以前不老说要风度不要温度吗?”
“这以前能和现在一样么?人都是多变的。”左铭反驳道。
“再说现在不要温度,等老了变老头只能躺床上,哪还有风度可言。”
程意听他这么说,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还能想这么长远。”
“当然了。”左铭食指拨了拨额前碎刘海,问道:“伯父知道你要出国么?”
程意听到左铭口中伯父二字,笑容顿时敛了下去:“他从来都不在意,知不知道无所谓。”
左铭电话那头沉默几秒,半晌才开口:“我还真没见过你们这样的父子。”
左铭话音未落,楼下就传来鸣笛声。
“曹操到了。”程意开口道。
“伯父回来了?”左铭那边确认道。
“嗯,先就这样吧。”程意将叠好的一件牛仔裤扔进行李箱,“我得赶紧收拾,洗洗睡了。”
“行,明天早上别迟到了。”
说完电话就被左铭挂断了。
程意继续理着衣物,门前经过的脚步径直离开,不做停留。
他没有过多理会,洗漱之后便躺上床缓缓睡去。
陶斯延的卧室漆黑一片,只有笔记本传来光亮,电子钟显示两点五十三分。
而他的目光始终停滞在那页资料上,忽然笑了。
有的人罪劣深重,非但没有惩罚,还能过得顺风顺水。
他将笔记本猛地合上,从衣兜里掏了盒香烟,起身推开落地窗。
暮色中,闪烁忽明忽暗的一点焰色。
陶斯延一支烟下去,疲惫暂缓。而困意全无,他转身寻床头柜,拉开抽屉找了瓶药,倒了两粒在掌心,仰头吞了下去。
这才倒躺在床阖上眼。
次日清晨,程意一觉醒来,差点睡过头。若不是多设了几个闹钟自己怕是要迟到。他匆忙用冷水洗了把脸,又同岑姨交代几句后,司机载着他到了机场。
程意拖着行李箱快步到了候机大厅,才发现乐团一行人已经到了,正在候机。他急忙跑过去,语气带着歉意:“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王指挥摆摆手:“没有的事,这离登机还早着呢,小程啊吃过早饭没?”
“吃了的。”程意点了点头。
“一看就没吃,还吃了。”左铭坐在旁边长椅上,“别逞强,好歹吃点垫垫肚,这航班得几个小时呢。”他说完递过来一杯豆浆。
“我这有一份没吃过的,你要吗程老师?”左铭旁边的曾茉倏地开口道。
程意看着那份早餐,有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