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上空乌云密布,天气阴沉,细闻空气中还飘杂一丝土腥。
这是暴雨来临的前兆。
与天气相衬的黑车挤入车流,在宽直的高速路行驶,不一会儿,天空飘起了小雨。
陶斯延凝视车窗玻璃上密密麻麻的雨珠,若有所思。车内,新闻电台播报着上午发生的一起刑事案件。
“于今日十点,我市发生一起重大刑事案件,嫌疑人何某……”
陶斯延没怎么注意听,但这条新闻貌似影响很大,中午那会儿还引起公司员工一阵不小的骚动。
徐泽偷闲没来公司,上个月药监机构批准的许可证颁发了下来,工厂第一批产品开始生产。质量需要过目,只得陶斯延过去。
他没去在意播报的新闻,窗外越下越大的雨,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作响。将其覆盖了过去。
陶斯延阖上眼,想让刘助将电台关掉。就在开口的前一秒,新闻播报里“汇锐现役总裁”几字让他缓慢地睁开了眼。
这家公司,在他查那个投资人时,在资料上见过。
“刘助,声音放大一点。”
刘助听后,照做地点了音量键几下。
音量扩大,陶斯延清晰地听见了个大概。
“汇锐现役总裁何某涉嫌杀害……”
程意胡乱地将衣物塞进行李,步伐匆匆来回在走动打包东西。左铭跟随他的动作,在旁边边劝阻。
“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程意!如果你现在赶回去,乐团怎么办?同事们怎么办?”
左铭拉住程意的一只胳膊,眼里不乏焦急道。
此话一出,程意的动作停下了。
左铭见状安慰道:“现在回去也做不了任何补救,你先等乐团在霓虹的演出结束再回去,你小姨那里我会联系爷爷找人的。”
话落,左铭只感手上那只胳膊重心下垂,程意像失了脊骨支撑的软体,瘫坐在地。
一股无力感深深地缠绕着程意,他双目无神盯着地面,嘴里喃喃道:“她怎么可能杀人,怎么可能……”
左铭无奈蹲下,轻拍了下程意的肩。
“警方还在调查,还没有切实证据证明是你小姨杀的人,只是将她列为嫌疑人。别担心,会没事的。”
“你先冷静一下,现在当务之急是今晚的演出,这是最后一场。只要演出顺利结束,我们就立刻赶回国处理你小姨的事。”
跪坐在地上的程意这才有反应,点了点头。
左铭有些费力地将程意,从地上扶起来。再三嘱咐他冷静下来后,出了房间跟指挥交代。
房内再度归为寂静。
程意花了几秒,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后,找到手机拨给了程怀安。而这一次,直至无人接听提示音结束,也没人接起。
程意不甘地重拨,得到的依旧是同样的结果。
他一恼,将手机扔回了床上。
晚上七点半,陶斯延准时到了FullCup。雨夜中,蓝紫色的灯牌在霓虹灯中凸显出来,周围泛着白光。
陶斯延收了伞走进大堂,大理石瓷砖光泽闪烁得有些炫目。他闭了闭眼走向前台。
“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前台工作人员连忙起身问道。
陶斯延停在前台半米的位置开口,“我找你们店长谢言。”
“您是?”工作人员狐疑地打量他。
陶斯延微笑了一下回答:“我姓陶。”
听到他姓陶,工作人员这才恍然过来,领着他去店长办公室。
敲门进去,谢言正和一个人讲话,见陶斯延进来,他以工作为由将那人支走了。
“你没必要这么准时,又不是应酬。”谢言从旁边柜子拿出包茶饼,掰了一块放进茶壶。
陶斯延看着他手上的茶壶:“我不喝茶,你帮我约的人呢?”
谢言动作没停,接了热水将茶壶放在一边,指了指办公室另一处的单人沙发。示意陶斯延坐下。
“喝杯茶就几分钟的功夫,急什么?喝完茶我再带你去。”
陶斯延只好在那张沙发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谢言。
谢言倚靠着办公桌,双手抱臂问:“我听你昨天的意思是,许浩昀这个人有问题?”
“我没说过。”陶斯延面不改色。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新来的?”谢言略带质问盯着他。
陶斯延沉默几秒钟后,给出了回答。
“恰好认识。”
“朋友?”谢言狐疑地皱了下眉心,“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陶斯延从沙发起身,语气带着冷淡:“我需要隐私,谢言。如果不能见这个人,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感受到他身上出现的疏离,谢言停止了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