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说说任容楹,有过那一晚的沉浮。
她与程眙的感情增进了不少,但却逐渐气氛微妙了起来。
一看到他,她便就羞得恼红了脸。
穿越三年多,昨晚是她最尴尬的情形。到底也是一个新时代的女子,她并不习惯这些事摆到明面亮堂上来,还要派下人来收拾。她想自个儿清扫,转头却看见一个丫头已经进来,怯生生的也不敢抬头看她。
任容楹只得默许,幸好不是关系熟悉的绘光,不然她都不知怎么见人了。
眼下旭日东升,已是朗朗阳光。
这男人倒像是没事人般,神清气爽,她却因昨晚的折腾搞的嗓子都哑了。
颈上的红斑点点,她挑了件长的里衫裹上。
“夫人。”
程眙站在榻前,正系着腰间的紫金腰带。晨光透过轻薄的窗纱,照的他的身材挺拔。
任容楹透过指缝看他,软糯糯地应了声,像只小猫般看了一眼。
“你要去哪?”
“冯氏夫妇的那桩案子出来了,今日即刻就要审理。我作为上书人,自然要去参与。
“那我也要去!”
一听到这儿,任容楹便来了精神,她虽不想露面,但却很想看他们绳之以法的画面。
程眙的动作放缓,表情温柔:“我本是想叫你的,只是怕你休息不好,才一直犹豫。”
说罢男人俯过身来,轻轻掐了下任容楹的脸。
目光落到她光洁的颈部,上面增添的吻/痕,程眙竟有些欢喜,多了一份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看什么…”任容楹捂着那吻/痕,自己也不好意思。
“没事,”男人凑近,语气掺着一抹笑意,轻吻她的额头,“起来吧。”
*
庭审现场。
清风卷过京师,刑部大堂外,肃杀之气弥漫。
今日京城中的百姓,大小皆知冯氏夫妇与张歧犯下的罪行。疫病的源头,竟是由他们而起!
“骇人听闻,人心叵测啊。”人群里也多了一位说书先生,一时间涌上的百姓更多,挤满街巷,窃窃私语。
堂内朱漆柱立,堂上悬匾“明镜高悬”,刑部侍郎王大人端坐正中,案前堆满卷宗。堂下,张歧与冯氏夫妇皆跪于青石地面,锁链叮当作响,面色苍白。
程眙与任容楹站在一旁,清点着证据,连同太医院的人一同合伙,大家齐把医术与方子和假药置于案上。王大人翻阅医书,眉头紧锁,证据确凿,拍案入刑。
城中百姓嗟乎,任容楹一袭素衣的模样倒是给他们留下了极大的印象。这个当初被万人唾弃的“妖女”,竟是解决疫病的关键人物。
她声音虽柔,但字字铿锵,众人无不侧目叹此女胆识过人。
庭审结束,张歧与冯氏夫妇被押下,等待圣上批复。百姓都被官兵遣散,现在真相大白,总算还了任容楹的清白。
议论声渐远,只剩风声轻吟。
程眙与任容楹并肩走出大堂,见她手中仍握着那本医书,眉眼带着释然。
程眙侧头看她,见她鬓发被风吹散了几缕,便抬手替她理好,指尖在她耳侧停留片刻,忍不住道:“夫人今日立于堂前,言辞如剑,我瞧着甚是心动。”
程眙语气戏谑,但眼中却满是柔情。
任容楹微蹙起眉,嗔乖的看了他一眼。
她作势向前走去,却被男人一把拉住手腕,拉回身侧。
“夸你还不乐意?”
“油嘴滑舌。”
话虽如此,她的唇角却不自觉的上扬,眼底藏着甜意。
程眙故意一拉,她踉跄一步,正好撞进了他的怀里。
两人贴近,对视片刻后,各自都心头一软。
“腰好些了吗?”程眙道,声音有些沙哑。
“咳,”任容楹推开他,调笑的说道,“你可没那么厉害哈!”
程眙还想再说出几句嚣张的话,只听身后传来了沉稳脚步声。
有人过来了。
王大人快步追进,手里捧着一卷文书,见着二人,面带笑意:“程将军,程夫人。且留步!”
“今日庭审,夫人以医书揭露奸谋,听百姓说也是这次疫病的功臣,真乃智勇双全,为我朝女子之楷模。下官以拟好奏折,上报朝廷,欲为夫人轻功以表仁心义举。”
闻言,任容楹却想婉拒,却见程眙与王大人对视一眼,她忽地就悟了。
王大人似觉得她感到不自在,还拍了拍胸脯:
“夫人,我办事您放心,那下官这便回衙,奏折明日即上。”
说吧,王大人拱手告辞,转身离去。
程眙猜到了她的心思,低头贴近她的耳朵:“你不受,我便替你受,反正你我一体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