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文岑听后点了点头:“鹤观城一处邪气确实很重,不过并没有门派派弟子前去处理。听说是出了邪祟,若是一般的倒好说,可那邪祟修炼了也有百年,再者那邪祟也没有害过人,也不好出手,久而久之也没有人再去管了。”
邪祟?怕是早就没了。
“不过你也是厉害,竟敢带着墨沉前去,就不怕这一去有去无回?”
沈顾淮并没有想过那么多,去鹤观城其实就是为了将墨沉的心魔去除。
洛文岑随后叹了口气:“人没事就好,尊主很担心你。”
“让尊主还有各位长老担心,是我的错,明日我便去静心涯领罚。”
洛文岑摇了摇头:“你此时伤那么重,不可去,待出关后,再去领罚吧,这都是尊主的意思。”
“好。”
洛文岑来莲花居除了关心沈顾淮的伤势外,也是为了打听是去做了什么,为何会受伤,也好向尊主禀报。
“沈长老好生静养。”
话落下,洛文岑便也离开了。
而不久后,谢沂白便也出现了,奇怪的是,他们一来,谢沂白就走了,他们一走,谢沂白就来了。
“你在这望山之峰过的日子,还不如在云浮派的那时,起码那些人敬重你,不敢这般与你言语。”谢沂白走来时,便开始说道。
“我并不需要人人都敬重,这般便很好了。”顿了顿,沈顾淮又道,“你一直在一旁听着?”
谢沂白摇了摇头:“只是刚好回来,听到。”
谢沂白的手里还拿着糕点:“吃些绿豆糕吧,你一贯喜欢的。”
谢沂白就坐在了沈顾淮的面前,还带了些关合回:“这是芩岐之地有名的好酒,可要尝尝?”
沈顾淮喜欢喝些小酒,不过基本不会在他人的面前饮酒,毕竟沈顾淮不怎么会喝,一杯倒,这么久了也没什么长进。
“不用了,我不善饮酒。”
“这酒很有名的,阿砚真的不尝尝吗?”谢沂白有些期待的看着沈顾淮,“我可是花了好多时辰才去芩岐带来的,阿砚真的不尝尝吗?”
这是谢沂白专门给沈顾淮带的,当年沈顾淮从不喝酒,甚至用各种理由给推拒,也不知是为什么。
这时沈顾淮失忆了,也正好试试,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这酒不烈,很香甜。”谢沂白依旧是有些不死心。
沈顾淮嗯了一声,有些迟疑:“喝一些?”既不是很烈,应该不会醉的不省人事。
听到沈顾淮说喝,谢沂白整个人都高兴的眯起了眼睛,洒脱的为沈顾淮倒了一杯,就递给了沈顾淮,随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谢沂白伸出手,干脆道:“来,喝一杯。”
“好。”
两人碰了碰杯,谢沂白一杯就这样下肚了,而沈顾淮还是有些迟疑,抿了一口,见还好,便一杯喝了下去,也就是这一下,沈顾淮当即就有些抵不住了。
这酒根本就很烈,嘴里都火烧火烧的,胃里也是,脸肉眼可见的就红了,就如同霞红,好看极了。
沈顾淮抚了抚额,闭着眼转了转头,睁开眼便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缓缓地闭上了眼,没有再睁开,手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在沈顾淮将酒喝下肚的那一刻,谢沂白的目光便一直都在沈顾淮的身上没有移开过,直到看到沈顾淮醉了,倒了,谢沂白眼里的笑意更深了,这么多年没有解开的疑惑,终于是解开了。
谢沂白站起了身子,走到沈顾淮的身后,弯了弯腰,脸凑到了沈顾淮的脖颈处,侧了侧脸庞,在沈顾淮的耳旁叫唤了一声,甚至还故意的呼了一口气:“阿砚。”
可趴在桌上的人早已醉的不省人事,根本就听不到,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谢沂白笑出了声,也直起了腰:“难怪一直不喝酒,原来,是一杯倒。”
谢沂白去到屋子里头,将屋子里的木凳拿了出来,直接放在了沈顾淮旁边就这样坐了下去,随后便小心的将沈顾淮扶起,沈顾淮也倒在了谢沂白的怀里。
谢沂白伸出了手,碰了碰沈顾淮的脸,烫烫的,红红的,喝酒喝的。
“让你喝一杯酒还真的是不容易,没想到这次这么简单。”谢沂白眼里带着其他的意味,看着怀里的白衣人,忍不住抿了抿唇,头低了几许,伸出手碰了碰沈顾淮的嘴唇,整个头都低了下去,若是在这时不小心有一人路过,怕是要惊得说不出话来。
远处看,两人倒是像亲在了一起,而在近处,其实就差一指之遥,谢沂白吻落在了自己的指尖上,并没有碰到沈顾淮。
谢沂白坐着无奈的叹了口气:“还真的是有些忍不住了,差点就亲下去了。”
谢沂白抬起了头:“我不趁人之危。”
虽是如此,谢沂白也有些忍不住伸出了手,手放在了谢沂白的衣襟上,好似下一刻就要往下拽了一样。
谢沂白手慢慢的往上移,放在了沈顾淮的肌肤上,甚至下一刻就要伸进去。
而就在这一刻,玉麟从水中跳了出来,就在喷涌的水要洒在二人的身上时,玉麟使出了灵力,将两人护在了里面。
“不可碰主人!”
“你?”一开始谢沂白还有些警惕,可当看到玉麟的那一刻,谢沂白笑了,很是猖狂,根本就不将玉麟放在眼里。
谢沂白的目光落在了玉麟湖蓝色,泛着光亮的尾巴上,“伤养好了?这么快就跳出水面。”
玉麟的脸上带着一股狰狞,眼神里都透露着异样的神情,就如同当年,没有变过,怒意强袭而来,言语脱口而出:”要你管?”
“我何时说要管你了?”
玉麟跳出水面后,身下的尾巴就变成了腿,身上也有了衣物,湖蓝色的衣袍披在身上,衣袍上有许多的小泪珠作为挂饰,幽蓝色的卷发上有着许多的贝壳还有鱼鳞,用着一根银线缠绕着,额间两侧碎发微卷,额间有着蓝色的纹章,肩膀前的那一缕头发,还是编着的小辫子。
玉麟的皮肤很是白皙,尤其是那一头幽蓝色的卷发,好看极了。
“把主人还给我!”
谢沂白往日里的温柔在此刻已经不复存在,眼里只有冰冷,看着玉麟仿佛就像是看着一个死物:“阿砚又不是东西,给你?”
玉麟一眼便看出了谢沂白接下来要做的动作,当即一愣,随后又恢复了正常:“你若是敢杀我,你信不信,主人会就此恨你?”
“沈知砚如今已经失去了记忆,你与他不过就只有一面之缘,我将你杀了,他也不一定会记起你,又何来的恨?”
“你!”玉麟一怒,身后的水便开始翻涌,甚至随时随刻都能将眼前的所有倾覆。
“此时的你何其的弱,也敢惹怒我,倒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谢沂白手持枉离便要动手,更是将沈顾淮放下,使出了一道屏障护着,也隔绝了这外面的声音。
“玉麟,有些事情你最好是别管,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玉麟眼里寒光闪过:“主人的事便是我的事。”玉麟手一伸,如同鱼骨的弯刃就这样出现在了玉麟手中。
音落下的那一刻,两人的神器便冲撞在了一起,由于玉麟不适应在陆地的缘故,脚不是很舒适,步伐也很是凌乱不堪,不如谢沂白步伐轻盈。
玉麟不断的猛烈进攻着,而谢沂白就像是在逗小孩一样,并没有使出全力。
谢沂白也逐渐的抓住了玉麟的弱势,一招又一招的击破着,直到玉麟无法招架,连连败退为止。
几招下来,玉麟便落了下分,频频后退,就在这一次剑要劈下的那一刻,一道寒意从剑上传来,掉在地上的弯刃立马便飞过去,挡住了这层攻击,而玉麟也快速的躲开,在空中翻了个身,落在了地面。
“水刃!”
水刃飞快的朝着玉麟飞去,玉麟怕被发现,便想着将这灵力气息遮掩,然而这动作刚做下,谢沂白便以最快的速度转身,没有丝毫的留情,长剑狠狠的刺穿了玉麟的胸膛收了回来。
随着剑的抽回,血当即便从胸口中喷涌而出,玉麟整个人都朝着前面而去,支撑不住的双腿跪了下去,口腔中顿时泛起了一股血腥味,鲜血更是一大口一大口的从口中吐出。
然而就算是这样,谢沂白也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势必是要玉麟的命。
背后凉意突起,玉麟紧紧的握着水刃,当即便要挡住,然而白光一闪,一把剑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挡住了谢沂白的攻击。
“主人……”
“秋不尽!”谢沂白看到剑的那一刻,立马便转过头看向了沈顾淮所在的方向,害怕沈顾淮这是醒了,语气中都有了抖意。
直到看到沈顾淮并没有醒来,谢沂白这才松了口气,刚才那一下简直是要了谢沂白的命。
谢沂白这才乖注意到,这剑是自己跑出来的。
谢沂白的目光渐渐的落在了玉麟的身上,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杀意,握着枉离的手更紧了,谢沂白往前走了一步,而秋不尽也往前了一些,似是谢沂白敢动玉麟,秋不尽便要动手。
谢沂白怕弄出太大的动静,便挥了挥手,将这些打斗的气息又遮掩了一遍,以免落下痕迹被沈顾淮发现。
玉麟也在那一刻化为灵息回到了水里,见杀不了玉麟,谢沂白也只好收手,谢沂白并不怕玉麟会与沈顾淮说起此事,因为他不敢。
谢沂白使了个洁净术,将身上的血迹都清理了干净,手中拿着一块锦帕正在擦拭着剑身。
这次杀不成,还有下次,谢沂白并不着急。
剑擦拭干净后,谢沂白便将枉离收了起来,朝着沈顾淮走去,撤去了那一层屏障。
“幸好还醉着没醒。”
谢沂白收手后,秋不尽也回到了沈顾淮的体内。
谢沂白手抚摸着沈顾淮的脸庞:“还以为你不在意,没想到只是当年嘴硬,还真的是将我骗住了。”
“当年救了他一命,现在就连醉了也还是救,看来玉麟对你来说很重要,原来当初说的那些,都是在骗我。”
谢沂白也没有再动手,去了厨房之处,在厨房里弄了一些醒酒汤,就喂到了沈顾淮的嘴旁,人还倒着,这醒酒汤也喝不进去,谢沂白也是没有办法,便也将醒酒汤放在了一边。
“醉了也好,这样便能容我多看几眼了。”
谢沂白将沈顾淮身上的外袍提了提,紧紧的盖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