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栾猛的侧过面庞看向楚明,向他投过一个糟糕的眼神。
楚明立刻凑过去,听到曾栾匆匆的说:“这人在深州见过我!”
楚明听完脸色刹那凛然了几分,回撤几步后,带着敌意满满的目光盯着陈如新,另一侧则悄悄拨通了一串电话。
“哦,我想起来了!”温家良听完恍然大悟,举着杯子向陈如新示意了一下,“年轻人中的翘楚啊!听秦朗说,前段时间在上海又胜诉了个棘手的案子?真是后浪推前浪啊。”
“温总过奖了,作为代理律师,总要为委托人拼尽全力的嘛。”
“上次并购案做的也很漂亮,上次还和秦朗说来着,你也就因为在深州,但凡在临安的话,肯定把你栓身边。有像陈律这么强的律师在温氏保驾护航,我们做事情肯定无后顾之忧。”
陈如新笑着应对道:“就冲温总您这句话,我今年高低要在临安开个分所!”
温家良拍了拍陈如新的肩膀,朝曾栾方向侧了一下,说道:“这是犬子温栾,以后还请多多交流。”
“哦,原来这就是贵公子!十来天前在深州我们见过。”陈如新像是一只肚子里满藏诡计的毒蛇,笑容和煦地看着曾栾的反应。
温家良脸色不变,眼睛却像含着一把锋利的刀一样看向曾栾:“深州?”
陈如新暗道曾栾去深州见恩荣,果真是瞒着他爸爸去的,正当他以为抓住了曾栾的把柄,好整以暇地观看节目时,没成想眼前的这个少年反而谦卑起来,只见他靠近了父亲半步,低下头低声答道:“是的爸爸,还是处理之前那个事情。”
如同未知生物一样的陈如新贸然出现,着实打了曾栾一个措手不及,他不知道陈如新对自己知道多少,更不清楚陈如新突然cue出深州福利院的事是带有何种目的,总之这种一无所知的空白令他感觉毫无抓手,但面对此人吊诡的笑容,曾栾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反感。
温家良双眼一转,不想在外人面前透出任何他和儿子之间有沟通空白的迹象,睁眼说瞎话地给足了曾栾台阶下:“办的怎么样?”
聪明的曾栾在接收到了温家良的「我们是一个阵营」的信号后立即上前一步再添了几句道:“很顺利。那时可能和陈律打过照面,但因为我之前从未见过陈律,更不知道陈律认得我的脸,所以猛得一下没反应过来。”
“原来陈律早就认识犬子。”温家良满意一笑,视线重新回到陈如新身上,用看着并不温暖的笑容对陈如新道:“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今年才刚大学毕业,除了我在临安的几个老朋友知道他,没成想陈律早就将他的脸记个滚瓜烂熟,看来我温氏在陈律这里就是个小透明嘛!”
“这、这这……”温家良听得话音不对,从一开始的主动局面莫名的变成了自己私下背查温氏的贼了,这种反转一下子竟也让向来手腕灵活的陈如新身上呼呼地冒着冷汗。
温家良上前拍了拍陈如新的肩膀,低沉着嗓音,半开玩笑道:“陈律师别紧张,开个玩笑而已。我家孩子爱到处疯玩,打小就不断地给我惹祸,不瞒你说,平时就连我这个当爹的都抓不到他人。”
陈如新举着香槟不住地对着温家良点头弯腰,生怕再说错什么话。
温家良放开陈如新:“那陈律先忙,我们还有点事。”
陈如新巴不得赶紧结束这场他贸然露出得罪温氏集团苗头的谈话:“温总哪里的话,您请便。”
别了陈如新后,曾栾看了一眼楚明,楚明向他点了点头,又比了个OK的手势,曾栾稍稍放下心来,跟在温家良身边打算前往拜访下一位贵宾。
“深州的事,是你主动说还是我来调查?”温家良悄然在舞池一边停下,微笑着望向曾栾。
曾栾心头一紧,潜意识告诉他不能将主动权落到他人手上,便回答道:“瑶池投资的另一个项目落地点在深州,前段时间出了一次事故,人送医院了,但为了避免事情发酵,我还是过去了一趟,另外详细的解释我明天整理完资料去跟您汇报。”
温家良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说道:“不用,足够了。”
在温家良的身影再次消失在私人会客室后,曾栾立刻转身:“查到了吗?”
一直在曾栾身后绷着神经的楚明倏地上前两步的,贴近曾栾耳朵道:“只查到了基本信息,其他的需要时间。曾栾,我不知道你和这人认识,但凡知道的话,过名单的时候我肯定告诉你了。”
曾栾摆摆手:“陈如新这人并不简单,那天他贸然出现在深州福利院时就很奇怪,尤其是恩荣见到他时表情也很微妙,只是当时福利院太闹腾,我根本没多想。”
楚明担忧道:“温总那怎么解释?”
曾栾简短解释:“祥云建筑伤了个人,我在深州出面处理了,不怕他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