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喜是在晕倒后的第二天上午醒来的,看着四周被高高的蓝色幕帘围起来的床时,这孩子立马认出了此地正是她最为熟悉的医院。
一阵窸窣声响自幕帘外传来,恩喜闭了闭眼睛,待神智再次清醒些时才听清了外面的对话。
李怀今院长:“多谢全小姐,如果不是您的话,喜儿搞不好……”
“您不用客气,孩子没事就好。”
是那个粉裙子?!喜儿陡然睁开眼睛,瞟向声音来源,虽然她极度讨厌粉裙子,但不得不承认,她是喜儿长这么大以来见过最漂亮的姐姐。
李怀今院长知道全若男是全市长的女儿,更是极尽讨好与奉承:“您真是人美心也善,等喜儿醒了,我定让她好好感谢您,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守着。”
喜儿撇撇嘴,心里嘟囔道我才不会感谢她。
全若男说:“也好,下午我抽空再来看她。”
随着脚步声再次走远,恩喜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讪讪地收回想要拉动幕帘的手登时又陷入了昏迷。
时间仿佛又过了很久,朦胧中恩喜好似感觉到又有人撞了一下自己的床,随即右胳膊被人攥住。
她被迫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床边的人影逐渐清晰……
李怀今立刻凑近:“喜儿你醒了,你怎么样?头还疼不疼?哪里不舒服?”
喜儿扯了一抹微笑,头也没有第一次醒来时那么疼了,随后眼角余光瞥见另一侧似乎也有人,转过头看了好大会儿才反应过来,叫了声:“曾哥哥。”
曾栾立刻弯下腰:“喜儿我在,别怕。”
恩喜将视线从曾栾身旁移开,落在床边的漂亮姐姐脸上……见到对方后,原本上扬的嘴角立马又落了下去。
全若男瞪着无辜的眼睛看向曾栾,曾栾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别介意,后问院长道:“方不方便我们录个像?”
得到应允后,曾栾对身后的秦朗示意了一下,秦朗立刻举起手里的DV,并打开了电源键。
李怀今问恩喜道:“你是不是在晚宴上喝酒了?”
“没有啊,我连水都没喝,”说着说着,恩喜忽得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额,吃东西的时候喝了一杯粉红色的饮料。”
李怀今疑惑地看向曾栾,站在曾栾身边的楚明立即回道:“粉红色饮料的话,应该是酒水菜单上的草莓果酒。虽然是果味,但是后劲儿很大。”
恩喜扁着嘴解释:“院长,我不知道那个是酒,喝着就只是一股水果味儿……”
曾栾对李怀今说:“对不起院长,是我们服务没做到位,应该及时制止喜儿的。您放心,此次喜儿生病的所有费用都由温氏集团承担,另外,集团以及我个人、还有全小姐也凑了一份营养费给喜儿,希望她能早日痊愈。”
李怀今急忙摆手:“哎呀哎呀,温少爷你太客气了,喜儿这孩子今年贪长,身高都快赶上成年男人了,所以服务员一时不察也是有的,您不必在意。”
李怀今油对恩喜说:“这次多亏了全小姐在洗手间救了你,还不快谢谢姐姐。”
尽管恩喜很不愿意,却还是乖乖地道了谢。
莫名被小姑娘讨厌上,全若男满脸都是尴尬:“既然喜儿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曾栾说:“外面下雪了,我送你,”随后转身对站在后方一直沉默不语的秦朗道,“根据喜儿说的,你去应付一下外面的记者,务必尽快止住舆论不要胡乱发酵。”
秦朗谦恭地点了点头,领了吩咐后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全若男留了张名片在床头桌上:“我们就先走了,有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络我。”
恩喜脸色冷冰冰的,仿佛多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全若男。
看着小姑娘的态度,全若男冤得几乎要以为窗外的雪是为自己而下的了,她扪心自问自己从未得罪过这个小姑娘,甚至昨晚才第一次见,这样莫名被冷眼相对的感觉让她内心直呼受伤。
晚上6点整,由温氏集团官方微博账号发出了一则针对福利院儿童慈善晚宴晕倒一事的公告声明,并@了金色阳光福利院,福利院也紧随其后发文澄清,并说明了恩喜的病情,还不忘在文末浓墨重彩地描述了温氏集团在事发后的种种补救行为,此举毫无悬念地占据了微博榜单热搜前列。
虽然有温氏集团和福利院双重澄清的声明发布,可网络上还是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例如官官相护、隐藏真相等等,晚上9点左右,曾栾吩咐公关部联合临安几家主流媒体分阶段地发布了有关这件事的辟谣声明,第二天一早,又由公关部主导,水军公司全权操作的舆论引导稿再次发出,并由头部两个大V分别对温氏集团和恩喜之间曾经的历史往来发表了侧面看法,至此,这件因恩喜身份特殊而造成的公关危机算是基本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