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荣被他的气势吓着了,除了委屈和气恼之外,甚至有一瞬间产生了一种害怕的错觉,他向后退了几步抵在窗边,又沿着窗户朝一侧角落挪过去。
曾栾大步流星地靠近恩荣,并将他从墙角捞出来,一把圈进怀里抱得紧紧的,几秒钟后捧住怀里人的脸,将嘴唇凑了过去。
恩荣被亲得猝不及防,一下子呆住了,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只任由对方在自己唇边肆虐,直到传来一阵被咬后的剧痛,恩荣才回过意识挣扎起来。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二人皆气喘吁吁时,曾栾才恶狠狠地放开了恩荣,但双臂依旧如同铁链一样锁着对方:“脾气发够了?!”
恩荣倔强着不讲话。
“不说话?”曾栾哑着嗓音,像是惩罚一般对着恩荣的耳垂重重地啄了两下。
恩荣吃痛,连缩了几下肩膀。
曾栾垂首用鼻尖抵了抵怀里人的额头:“不给你点教训,你能上天。”
“先放开我。”
曾栾提出条件:“除非你不再发脾气。”
恩荣鼻头一闷,躲开视线道:“我不过是温少爷手里的一件玩物,哪能这么没分寸?”
“你这话说的奇怪,”曾栾放开他,顺了一顺刚来时的脾气道,“陈如新那听来的?”
恩荣扁着嘴唇:“你果真认识陈如新,那想必我和陈如新那点事儿你也清楚吧?”
“所以呢?陈如新再深州跟你说了一同鬼话后,你就信了?”
恩荣脸色通红,眼睛也仿佛染了色般透着委屈的神态:“至少他能对我知无不言。”
曾栾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知无不言也要讲究个可信度吧?”
恩荣不满地说:“那你告诉我,你和陈如新什么时候认识的?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因为没有意义啊。”曾栾无奈道。
恩荣听完很是无力:“曾栾,我感觉我对你来说就像个可有可无的人一样,我对你要做的事一无所知、未来的打算一无所知、甚至连你的真实面目都一无所知。”
“真面目?”曾栾失笑地重复了一句,后问道:“你觉得我的真实面目是什么?”
恩荣喉音颤颤的,仿佛在压抑着愤怒:“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就像一个谜,一片雾。”
曾栾重新握住恩荣的手,摆出一副任由他宰割的模样说道:“好奇什么现在问,我定会全部告诉你。”
“如果你真的愿意坦诚就会主动说,而不是由我追着问,”恩荣吸了吸鼻子上,哽咽道:“关于我和陈如新的事,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你,可最近我才发现,你和他的关系好似比我和他之间还要深似得。”
曾栾眉头越来越紧,再次强调:“因为陈如新不重要。”
恩荣像是被这句「不重要」点燃了火药桶一般,嗖的一下站起来:“怎么不重要?你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吗?你知道我这4年来是怎么过来的吗……”
曾栾打断恩荣的话:“别说了!”
恩荣凄惨一笑:“陈如新是我曾经跟了4年的男朋友,4年来他为我付学费、生活费、以及秦妈的丧葬费和喜儿的医药费!他是我的雇主、我的老板、我的情人!他给我钱,我把自己换了个好价钱卖给了他4年!……”
“恩荣!”曾栾也站了起来,声音森冷得如同窗外飞雪的寒冬,“你非要把自己说的这么不堪吗?”
恩荣破罐子破摔道:“什么堪不堪的,我做了就是做了,卖了……就是卖了。”
曾栾制住恩荣的肩膀,哑着嗓子道:“我认认真真的告诉你,我从没有在乎过你和陈如新之间的关系,当我从他嘴里得知你和他在一起了那么久,我唯一难过的是为什么没能早一天找到你,这样你就不会为了生活而被迫和他在一起!你到底明不明白?”
恩荣忽得一顿,下一秒嘴唇就已被曾栾侵占,“唔——”
“曾栾……”
曾栾低头捧着恩荣灼热得脸颊,在他唇上吻了好久逐气喘吁吁地放开:“还有气吗?”
恩荣也恢复了一点理智,迷乱着道:“没、没了。”
曾栾看了眼腕上的时间匆匆说:“我没有太多时间,所以长话短说,记着,以下我说的话千万不可让陈如新知道。”
恩荣还没大从刚刚的吻里完全清醒,只半懵半傻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