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昶睨道,“这话是你该说的?”。
“自然不——”程又直的话未说完,人就不省人事了。
“太吵了”林昶仍然如是说道,继而从北边墙壁下的盆架处净了手,走到窗棂之前打开了窗,再又举步走到房中高案前,“可算安静了,能安心作画了。”。
而已然睡过去的程又直口里还有一句要紧的话没问,总是在林昶愿意听他这‘吵闹’的声音而解开穴道后问出了口,“先生,你的手臂要不要紧?”若非是到了午食时刻,林昶只想让人继续睡着去,“无事,吃你的饭。”。
程又直‘哦’了一声,看着眼前的水滑面,感激与担忧并重地问,“阿偿可能看看?”。
林昶不予回答,只问,“面还吃不吃?不吃我给林永了——”。
程又直急急用手臂护住自己的食物,“吃”却还是道,“可阿偿还是担心先生,阿枉那孩子没个轻重的——”。
林昶随意就将程又直护住的水滑面拿走了,“不吃算,我倒了——”。
“别啊!”程又直急急道,就要下床去追,又想起那禁令,急忙将身体移进了床榻以内,眼巴巴道,“阿偿吃,先生,求你——”。
“还问不问不该问的了?”
程又直万分踌躇,语声有些卑怜,“让阿偿看一眼也不行么?”。
“不行!”林昶只道,“要么吃饭,要么睡觉,自己选。”。
“吃饭,先生。”
林昶才将水滑面给人,却不想人趁势抓住了他的手臂,可怜巴巴地乞求道,“就给阿偿看一眼好不好?不若阿偿都吃不下饭了——”。
程又直最后还是如愿了,可看完后更是难过了,啪嗒啪嗒开始掉眼泪,等了半天,撸起袖子,伸出去道,“要不先生也这样咬阿偿一口算了——”。
“……”林昶最后用另只手捡起枕边折扇,在人脑壳上重重敲了三五下。
程又直收回手捂着脑壳看向先生,“先生作甚又打阿偿?”。
“你是在说你先生是恶狗么?”
程又直嗫喏,“那阿枉也不是恶狗呐——”。
“我看是”
林昶说罢,转身消失。
原由也甚是简单,此子实在太吵了,不想与其共处一室。
既然不能点穴,就只能自己离开。
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