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还犯?!”
“你现在不止是八十杖的事,还要徒三年!”
林昶沉声说了这一句,又微抬下颌指了指铺着细碎落雪的青砖地,“你在这给我跪直了!我进去见圣上。”。
陆景宏都在此处跪了半日多了,还能勉强维持跪姿就不错了,哪还能可能跪得直,可却并没办法,只得努力去跪直——
可两只手又被绑缚在身后,先不说血液无法回流的事,根本就没法保持平衡啊!膝盖刚才动了动,整个身躯就都往地上倒,得亏大师兄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可却也遭了身边看着他的禁卫冷眼,就道,“没事大师兄,我跪得住,你不用——”。
‘扶’字还没说出口,人就跟着松手的力道往一边倒去,再次被扶住后,就也不嘴硬了,“还是麻烦大师兄扶下我吧——”。
“好”程又直在禁卫与内监的冷眼之下,毕竟不好直接扶着陆景宏,就也往地上一跪,让陆景宏能挨着他的身体。
一方面可以借力,另一方面也能取暖。
陆景宏虽然有些过意不去,可毕竟是冷的不行,再这么下去,他就成了雪人了,还是死的。
陆景宏摇晃颤抖着身躯等了好一刻,才看到圣上与同,他眯眼仔细看了看,与同九王爷从殿里走出来,就站立在丹墀之上,师父在边上站着,又听身边的大师兄说,“待会跟着我的话说,不然这回真就没法保住你的小命了——”。
“犯宦陆景宏,违禁越垣,赐罚廷杖八十,而后贬至浣衣局役事。”
直到廷杖阵势都排布好了,陆景宏还是没法完全接受这由师父亲口说出来的判决——
师父就为他争取了这么个结果?又或者,根本就没有争取,他到底知不知道,八十杖,他是真的会死的?还‘贬至浣衣局役事’,有没有命去还两说呢?
只不论陆景宏愿不愿意接受,又或者能不能接受,禁卫已经要用那两根梃杖将他叉按在地上了——
陆景宏看了眼为纷扬落雪遮盖得看不清面孔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