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宏却不管他,直接剥皮硬塞进了嘴里,又随手要去拿床榻上的书,被程又直一巴掌拍开了,“你那脏手,不要碰书!”。
陆景宏讪讪地收回手,在前襟擦了擦,正反给人看了两眼道,“干净了”,才又拿了过来,随手胡乱翻着问,“这是什么书?”。
程又直将口里的红薯果肉全都吞咽了下去,才没好气道,“上边不是写着呢,你自己不会看啊?”。
陆景宏瘪瘪嘴‘哦’了一声,奈何封皮上四个字,半天就认出来一个,索性也不费力看了,往里翻了翻,随便指着看起来最为简单的一行,艰难地读念道,“常、常中有、有变,正正中有奇。题、题常则意新,意常则语新——”。
整页里总算是念出来了一句,可却只是满目茫然,只问,“这什么意思啊?”却不曾想到,他刚才问完,书就被一把夺了去,不免心下不满道,“怎么了嘛?我又没——”。
“闭嘴!”程又直嗔了一句,陆景宏只好呐呐闭上了嘴,程又直又依着那一行字段读了下去,一连快速地翻过去十数页,再又看了那八道破题,忽地击一下掌道,“有了!”。
转即提笔将那解法一气写了上去。
陆景宏愣愣看了半天,直等到程又直写完了搁下笔,竟然破天荒地对他笑了,还道,“谢谢你,阿宏。”。
陆景宏不免更是怔愣,听程又直又道,“你可解了我一大困境!”。
原来先生已经将解法递给了他,可若不是阿宏乱翻,他只怕一时半会都还领会不得。
陆景宏左右还是听不懂,但总还明白自己是做了点好事,心底还是高兴的,低头想了一想,不免得寸进尺地道,“既然我帮了你这样一个大忙,你就别再跟我生气了好么?这都快一个月了,也该晾够我了吧。我以后再不自行其是了还不行么——”。
程又直闻言断然道,“不行!不给你点深刻的教训,你还是不会长记性的。”说罢,扭过头继续吃自己的红薯,“东西我已经吃了,你且退下去吧。”。
陆景宏哀苦地抹了一把脸,作势行个礼道,“喏!”。
就即倒退着出去了,程又直不免弯了嘴角,口道,“傻样儿”。
“说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