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在地的唐敖因之愤然而起大声叫道,“一介无根阉竖,竟敢自诩为相?!”继而直直望着抬起眼来的陆景宏,语声中满是嘲讽与鄙夷,“太子殿下你不必害怕,这只小阉狗必然不敢告状的,不若一顿板子打烂了他的嘴,看他还如何去他那阉竖师父跟前撒骚放屁——”。
陆景宏从来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格,太子他自然是不能动,但这侍读——
陆景宏夹杂着新仇旧怨的一拳就直接挥到了唐敖脸上,继而就是更多的拳头。
唐敖这个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弟,当然不是陆景宏这样粗野蛮横的乡户子弟的对手,陆景宏没会儿就将人打的鼻青脸肿了,太子急忙叫内侍将人拉开拉住,唐敖起来后对着被两名内侍拉扯住的陆景宏一阵地拳打脚踢——
而这场事件这幅景象又为受浣衣局主事派使前来东宫送浣洗好衣物的程又直从廊下经过时完全地睹闻见了,待自事件发酵至此处,便就再不关顾地将手上衣匣放在地上,迈步走了进去——
打累了的唐敖也看见了,却对这从来逆来顺受的窝囊废毫无畏惧,甚至是防备之心,还因为打顺了手,想要朝程又直再打一拳,却被程又直拿住了腕子按了下去,继而一拳砸上了唐敖的脸——
不比陆景宏,太子宫中内侍没一个是程又直的对手,根本不可能拦住——
是以,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这间宫殿以内除却太子以外所有的人都躺在了地上,不住地哀嚎着——
程又直理罢衣衫一拱手道,“还请嘴下留德!一如那样的话,以后不要说了。”。
此事自然惊动了皇帝,皇帝来时望着殿内那一地狼藉,有好片刻没有说话,最后以‘奴婢殴尊主’的宫规,罚了陆景宏、程又直二十杖子,只算是大事化小的这般过去了,再将人交给了林昶。
林昶将人带回来后,进屋拿了藤鞭出来,将程又直劈头盖脸打了一顿,直似是将心中气怒发作完毕了,才踢了一脚为他打得蜷缩在地上的人,“滚起来跪着!”,等程又直从地上挣扎起来跪了后,才又对这一时已然吓懵了僵在一边的陆景宏道,“你也一样”,转即就扔了藤鞭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