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他……叫徐应晨?”齐星涛总算摸索清楚了一点逻辑,满不在乎的反问道,“我睡过的那个?那个bata?”
蔚起冷静的注视着他:“你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知道他名字干什么?靠……他死了,自杀?我这顶多就是个□□,他老老实实拿钱闭嘴不行吗?要什么贞节牌坊?”齐星涛脸色骤变,“怎么这么麻烦……啧,完了……老头子得骂死我了,一时半会出不去了。”
“他杀。”蔚起盯着他的眼睛,“而且是虐杀。”
齐星涛突然一愣。
原本二五八万的懒散瞬间散去。
这句话就像是某种突如其来的冰潮汹涌的扑打在他的身上,附着入骨,如坠深渊。
“等等!不可能!”他猛地砸到了蔚起的面前,撞翻了桌上简陋的两杯咖啡,呼吸急促而猛烈,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你到底是谁!谁让你来的!谁特么想动我们家!找死!”
“找死——!!!”
Alpha愤怒失控的信息素瞬间充斥满这个狭窄的空间,警报的声音骤然响起,警务人员迅速进入房间,将本就被手铐禁锢在原位上的齐星涛给摁在桌面上,一只银白色的自动注射器没有丝毫停顿的扎入了他的他的手臂上。
从来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即便是虎落平阳,又哪里受过这样粗暴直接的待遇,他暴躁的大吼着:“你们怎么敢——怎么敢——我——我是……”
药效起作用了,他安静了下来,被这些安静沉默的警务员们扶着,坐回了原位。
“你是谁,我们很清楚,否则也不可能在证据确凿的时候,你居然还在这里了。”蔚起抬了抬手,示意警务人员出去,“他们不好撬开你的嘴,所以我来。”
齐星涛呆滞的闻道:“你是谁?”
“抱歉,保密。”蔚起自觉很认真的回答了他的问题,“现在,轮到我提问了——那一天,除了你以外,还有谁?”
齐星涛冷笑:“房间里的人你们不都查了么……”
“但是徐应晨的身体里没有他们的DNA,只有你的。”蔚起打开终端,翻动着自己这边调取的资料,“伤情鉴定显示……那一天在他身上的虐待伤口,不可能只是一个人完成的,也许你是刚好有兴致的人,但也有人的兴趣似乎被你带起来了?”
“呵,很懂嘛,一个Omega?你也玩过?”齐星涛讥讽的冷笑,“你喜欢什么样的?Alpha吗?还是Beta?或者——像Omega一样的Alpha?”
“名单。”蔚起打断了他,“我可以考虑争取作为你积极配合的一部分。”
“考虑?给了你又有什么用?你能撼动什么?”齐星涛懒懒的摊到了椅子上,后半句紧跟着低低骂了一句什么,微不可闻,“真的,真正的权力面前,他能怎么办?你能怎么办?”
“齐星涛,齐局长已经退居二线了。”蔚起淡声道。
“所以你觉得这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了?”齐星涛嘴角狠狠地抽动了一下,“我爸下来了,我爷爷还没死呢!我爷爷——”
“不,这和齐将军无关,只是是时间到了。”蔚起语气没有一丝紊乱,“原本齐家还能在撑一段时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是有人趁你们病要你们的命,也想重创东部星区罢了。”
齐星涛一时哑然,粗重的喘息:“那就更不应该让他们得逞!”
蔚起:“已成定局,我只是恰好路过。”
如果没有关联到这一层,徐应晨本不用死。
他被作为一个可以无限放大的裂口,被人抓住,然后毫无在意他意愿的撕开,就是为了撕裂齐家的一个缺口,然后借助齐家再撕裂东部星区的缺口。
他们目的不是缺口本身,而是遮羞布后被权与欲滋养的恶;那是直白混沌得不可思议的恶,与整个人类社会的高位共生的恶。
无论比之齐星涛,或是比之蔚起,相较于他们这些切切实实享受过权力挥霍的人来说,徐应晨才是真正的牺牲品。
他是一个本该普通且毫无关联的Beta。
正当两人僵持时,推门声突然响起,一个警卫匆忙进来,并没有多关心此刻氛围的不虞,而是几步快步行至蔚起身侧,附身低语。
蔚起眼眸一动,点头示意明白了。
待其他人离开后,蔚起再度看向了齐星涛。
他说道:“齐局长……离世了。”
这个消息太过于猝不及防,又杂又乱,快得甚至让齐星涛有些恍惚,他不可置信地再度反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是服毒,自尽。”蔚起坦然得没有一丝的怜悯,“齐星涛,你的行径不可能是造就现在这个局面的主因,但这是直接原因。”
齐星涛心神剧震:“你骗我!你们诈我!”
蔚起:“做这些没有意义,我甚至可以保释你二十四小时,让你去认尸。”
“不可能……不可能……我爸还那么年轻,他不会死的……你们骗我,你们都骗我。”齐星涛瞬间颓唐着软到在椅子上,此时此刻,他才真真正正的像是一滩烂泥,
“其实只要你认罪,齐家愿意断臂求生,把一切都推到零星的几人身上,也未必没有一争的喘息之机。”上校的眼神几乎要将这个在浮华名利里耳濡目染的少爷看透,“但是那是为齐家续命,不是为你续命。”
“你父亲,是为了保你。”
“你母亲只有你一个孩子,你爷爷也正是颐养天年的年纪……齐少爷,不想齐家枉为他人做嫁衣的话……”
“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