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佐今天刚刚开完一整场关于第九星轨的建设会议,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了,管家早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晚餐,他一落座,前菜就已经端上了桌。
“索兰呢?”恩佐并不急着用餐,视线扫过了对面空荡的座位。
“索兰先生并没有什么胃口。”管家附身道,“最近索兰先生的状态似乎不太好,要不让约兰达小姐从学校回来一段时间……”
他的声音消隐在了恩佐淡漠的侧目中。
恩佐:“我去看看他。”
说着,他起身上楼,顺着他熟悉的方向慢慢踱步,推开了走廊最深处的房间,没有开灯,奢华宽敞的房间里,一切华美精致的装潢都被浸透在阴森的黑暗里,只有一点零散的路灯光从室外延伸进来,模糊的描摹出床上蜷缩着的人。
索兰没有回头去看他,却在门扉声响时浅浅的缩瑟了一下。
“不舒服?”恩佐站定在床畔,瞳色冷练,尚且未褪去手套的手摸索过青年苍白的耳垂,随意的把玩着,“怎么?昨晚上那点小玩意儿就不行了?”
“……我要见我妹妹。”索兰的声音还有些嘶哑。
“我记得你没有达到我的要求。”恩佐眼底颜色深沉的暗了下来,指腹重重的摁下,艳红的颜色顷刻染上了青年耳垂的软肉,索兰身子一紧,下意识想要挣扎开,又意识到了什么,很快乖顺下来。
“你昨晚后面哭得太久了,还有,也不够放松……”恩佐将这个人翻了过来,肆意的摆弄着僵硬的青年,点评着他昨夜的表现,“对了,你似乎在学校里很受欢迎,康斯坦丁博士和我问了你好几次。”
“……我……我只是帮他整理了一部分资料,没有做任何其他的事。”温度一点点染上了已经冷却了很久的身体,“别,别碰……”
“索兰,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被索兰下意识的躲开了寸许,恩佐一直平淡且不声不响的音色突然就凉了下来,索兰瞬间僵硬,但不等他立刻认错,就被这个人攥住了头发从床上拖拽起来!
撕裂的痛感迫使着索兰跟随着恩佐的力道跌跌撞撞的起身,天地旋转间,睡衣的扣子绷落了几粒,露出来了后颈的腺体。
肿胀的、破损的Alpha的腺体。
被反复青紫的齿痕给覆盖的腺体,弄上这些痕迹的主人似乎还觉得不够,恶劣的揉弄了很久,腺体内部的粘液洇湿了伤痕,靡靡成绯红色。
“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索兰跪在床上,呼吸困难,气息恹恹,“我不是故意的……求你……让我见见约兰达……”
恩佐低垂着眼睑,端详着这张脸。
这是一个Alpha的脸,五官却介于雌雄莫辨之间,如同被神明钟爱献祭的圣洁神子,但现在,俊美脸庞被冷汗和泪痕沾湿,曾经疏离的傲气早就消失了,?刻在深处的惶恐与不安在骨头一点点敲碎以后渗透出来。
“你学会求我了。”恩佐低声道。
其实原本吸引自己的,本来就应该是索兰的恐惧,藏在索兰桀骜表象下面的不安。
“你以前那么高傲的,索兰,再求我一句。”恩佐垂下了头,语气幽深,“乖,你再求求我……”
“我……我……”这时,索兰却犹豫了。
索兰·拉莫斯,第八星轨一个三流机甲师和一个妓女的孩子,父母早已经过世,于世间仅有的一个亲人,是他年幼的妹妹,约兰达·拉莫斯。
在索兰出生的第八星轨还没有真正建设完毕,他是第八星轨形成和完善的见证者之一,按道理来说,两种制度杂糅之下的时代,他们这样无力如蝼蚁一样的人,应该很轻易被时代碾碎才对。
可索兰偏偏能够凭借高度出色的学习能力拿到仅有的中央大学保送名额,为了自己的妹妹,争取到了优秀特困生的扶助资金,甚至再读期间自荐拿到了多项资助。
这以索兰那个阶级来说,几乎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恩佐其实也并不太在乎这个人这样的出生走到彼时的那一步到底耗费到了多少心血,毕竟,如果他不足够优秀,毫无价值,那么自己选中这个人的意义是什么呢?
甚至有人劝告过他,说他可以换个玩具,索兰是个如何难得的天才。
天才又怎么样了呢?就是因为是天才,才值得他提起兴趣啊。恩佐不解,在中央星系,最不缺的就是天才,人类星联四百亿常住人口,哪怕是百万里挑一的天才,也有一万个。
但是这样的天才实在是难缠,这些靠着自己争取来了前半生的成就人往往觉得自己有绝地反击的机会,不知天高地厚。
恩佐花费了近一年的时间,才彻底剥夺了这个人所有的机会;因为他的授意,没有任何一所大学和公司会通过他的申请,包括考核,唯一愿意力排众议接受索兰的教授被科斯塔家打发到了一个异常冷门的项目流放。
无法通过学业晋升,索兰想到了去边境经商,于是更好办了,恩佐很轻易的就买通了索兰相信的长辈,走私的违禁药物从他的行李里搜出来以后,索兰就彻底在星联公安内部挂上了名。
恩佐就是那个时候出现在索兰眼前的。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过路人,看着这个人被一群早就知道他冤屈的边境管理给压进泥里,看着这个青年苦苦挣扎、指着那个陷害他的怯懦男人歇斯底里。
然后,觉得格外的有趣。
这双琥珀色的眼睛,被大起大伏的激烈颜色晕染的时候,竟然这样漂亮。
他“救”下了当时的索兰,抛出了暗示的橄榄枝,索兰拒绝了,这个人似乎觉得自己还没有穷途末路,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