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裴尧光外出,小白此行并未身着夜行衣,其他锦衣卫他根本未放在眼里,想要发现他的踪迹需要很强的耳力。
只是,安怀生未料到,他在成婚之夜竟然还是过来了这里!
“你不陪你的新婚妻子?”怀生刚诵完佛经,起身道。
“我不能没有你!我不想失去你!没有你,就像鱼儿失去了水一包,令人窒息。”他嗓音压得极低,神情中透着愁容,眸底饱含深情却又显几分沧桑。
让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悯。
“这样下去你我迟早出事。”怀生抿了抿唇。
“不想那么多了,我这命什么时候到头都说不定呢!”他眼眸一闭,猛然朝他身子用力大吸一口,还是熟悉的体味。
透着淡淡的紫檀香,他沉浸在这熟稔的气息中,想要寻一丝片刻的安宁。
敕语蹲在屋顶,正红色衣袂随风摇曳,透着一丝寂寥。
她伸手揭开一片砖瓦,瞳孔里映照出两人身姿交|缠,水乳交融的画面。
她一把捂住嘴唇,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原来,那个和尚竟然还了俗!
原来他还是忘不了他!他果真喜欢他!
他竟然喜欢男人!敕语在心中冷冷一笑。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她顷刻间石化了一般。
安怀生竟张着嘴咬住他的肩头,生猛地吸吮着他的血液,就像几日未进一滴水的人一样,在接触到水源时那一刻的激动。
连那薄唇也是一片血红,极其刺眼。
焚心皱眉,隐忍着疼痛,疼痛中又带着一丝莫名的舒爽。
毕后,焚心眉头舒展,面色镇定,没有了方才的痛楚。
敕语心想,那和尚为何要吸他的血?他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心中愈发不解。
良久,她收回心神,颓然离去。
新婚之夜,自己的夫君却在别人的被窝里,敕语的心中仅存留无止境的寒意。
仿佛一辈子的心酸和痛苦都聚集在了此刻,压抑得她快要无法呼吸。
翌日。
焚心回到七杀门,一切都照常进行。
敕语朝他靠近,院子里枯黄的树叶纷纷落下,微风一卷,在空中连带成片。
她望着他手中的佩剑,剑柄上的碧青玉连环随风摇曳,很是刺眼。
她轻轻地抚摸着剑穗:“昨晚你去了哪呀?”
焚心冷声道:“问那么多干什么?”
“我已经知道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他可是裴尧光的人!你如果一旦被他发现,还有命么?”
焚心脸色一僵,瞳孔直直地看着她:“你竟然跟踪我?”
“我只是好奇跟了过去,想一探究竟,没想到会看到眼前的一幕……”
焚心转身背向她:“我就算死了,也与你无关!更不会牵连到你!”
“可我不想你死!我不想你出事!”敕语用尽力气大声道出这句话。
余音绕梁,很快,周围没有一点声音,死寂一般。
焚心斜瞥她一眼,唇角微勾,神情黯淡:“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死皮赖脸地跟着我?喜欢着我?你又何必把自己弄得这般卑微?”
敕语直言:“你想说我贱骨头,对吧!”她唇线绷直,“我对你的情,就如同你对他的情一样!你可以贬低我,但绝不可以嘲笑我对你的用情至深!”她红着眼,终于憋不住了,脸颊处的肌肤微微颤抖。
焚心抬头望了望天,心中冷笑着,你说人的命运怎么那么奇怪?相爱的人却又无法在一起?在一起的却不是自己爱的!
敕语抚平心绪,缓了缓道:“给我一些时日,我会用真心打动你!”
可是她却不知道,感情这种事,从来不是靠真心就能感动!
一个人爱不爱你,和你对他好不好没半点干系。
只要那个人足够爱你,你就是骑在他头上出恭都没问题!
几日后,敕语想出一计,她给焚心屋子里的茶壶内下了春药,她只想跟他有个孩子,因此便铤而走险。
之后,焚心回了屋,喝下一杯茶,只觉身子愈发得烫,意识也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