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初春乍暖还寒,世子当心感冒。”一旁的蘅生跟着赞同。
“我哪里那么脆弱?”孙景哲郁闷地反驳,单单坐在马车里又颠又无聊,看看风景怎么了。
“上次公子就是半夜不睡,非要开窗赏月,整整发了三天烧呢,”年纪最小的蘅生直言快语,对着身后的人高马大的圆脸侍卫道,“柳侍卫,你说是不是。”
柳池点点头,他一副老实人长相,跟着劝道:“是啊,公子。”
孙景哲无奈一叹气,只好将帘子放下,遮住了外面的景色。
顾及孙景哲身体,马车慢悠悠行至城门口。城门口车流如织,孙景哲一行人排队等了两刻左右才挨到检查,守卫礼貌地请孙景哲下车检查。
在孙景哲配合地下车时,蘅生在一旁和守城侍卫唠嗑:“今日比以往严格许多啊!”
有上了年纪的守卫应声道:“是啊,不是马上要开文法大会了嘛,这可是当今继位以来第一次开文法大会,月初就开始全面戒严了。”
文法大会荟萃东西精华,乃穿越前辈梁高祖所创设的政治盛宴,每五年举办一次,由民间各界人士推举代表参与。
大会上,代表们共商国是,修改法律、制定计划、查漏补缺、建言献策。大会常设机构是给事中。
“不是七月才开吗?”孙景哲奇道。
前一届文法大会由于皇位争夺战争取消了,上一次开还是十年前,那时孙家还在蒙古省打拼,孙景哲一行人自是没见过大会盛况。
“不少代表来京城顺便做生意,这个月就来了。”一位年轻守卫态度良好地解释。
“原来如此,多谢小兄弟解答。”
检查完毕,放行。
马车又晃晃荡荡地向侯府方向行去。
忠勇侯府因从龙之功封侯,在京城属于新贵,扎根尚浅,荣辱皆系于皇帝一身。
皇帝自然大方,大手一挥,将前朝臣子的府邸赐给了自己的宠臣。
这府邸地处皇城权贵集结之处,甚大,占了半条街。其中假山流水、松竹兰菊,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不精巧,即使经历了抄家搜查,也依旧看得出前主人定是耗财耗心。
皇帝送的慷慨,孙家收得开心。大家都收获了快乐。
接下来这句话请打在公屏上——
车行半道,蘅生突然开口:“咦?公子,那似乎是二少爷!”
孙景哲猛将帘子拉开,定睛一瞧,果真是孙景行。
不怪蘅生注意,实在是孙景行一行引人注目。大庭广众之下,孙景行和另一公子哥拉拉扯扯,带着一群家仆,将一个瘦弱的少年围起来。
少年趴在地上,头发散乱,看不清脸,衣衫上遍布灰尘,四肢如断翅蝴蝶般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地忍耐着痛苦。
这一幕有些熟悉啊。
回想起梦中蠢弟弟的骚操作,孙景哲扶额叹息,喝令停车,一步跃下,远远喊道:“这是做什么?”
一群人转头,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多管闲事,那公子哥眉头一皱,正要出口呵斥,却听孙景行先一步惊讶道:“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是啊,一回来就看到你在这里。”孙景哲扫视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孙景行身上,嗓音温润,“你们这是做什么?当众行霸?”
唉,他身体不好,情绪起伏就会胸痛头痛,他怀疑那箭毒是一种神经毒素,后遗症就是神经痛。
这几年身体没养好,倒是练成了情绪收敛大法。
孙景哲对弟弟不熟悉,孙景行同样对兄长感到陌生,更多的是敬畏,有时甚至觉得自己有两个爹。
干坏事被长兄看见,孙景行大脑一片空白,支支吾吾地想要辩解。
那公子哥自然是知晓孙景哲大名,闻言打着哈哈:“哪里值当这种罪名,不过这小子冒犯与我,给个教训罢了。”
孙景哲目光投向那公子哥,露出个笑:“敢问阁下是?”
那公子哥邪魅一笑,作揖:“人不更名,坐不改姓,罗子安是也,久仰世子大名。”
出现了,鱼塘中的舔狗一号,罗子安,宁国公府的二公子,邪魅霸道,凶残无礼,但却对孙景行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为讨心爱之人欢心,愿意改变自己,将一颗凶恶的心化为一摊水,只可惜孙景行还是不喜欢他。
我说怎么有点熟悉,这好像是原著剧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