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终缓缓移开:“说不定你们能活着走出北部。”
他给自己的酒杯中添满了酒,语气低沉:“北部的路,不好走,也不安全。”
窗外寒风呼啸,隐约夹杂着某种难以察觉的低吟。
“北部现在什么情况?”小教皇的声音有些急切。
大叔沉默了一瞬,拿起了酒杯,神色沉重:“虽说新国王带着军队来到来北部,可是依旧没有任何作用。”
“寒冷、饥饿、诅咒还有信仰。”大叔的声音带着惆怅和疲惫“这个冬天来得有些早了。”
房屋内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北部的信徒不愿屈服于王权,依旧在反抗。而人民只好忍着寒冷和饥饿,死死坚持着信仰,苟延残喘。
洛尔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的边缘,眼神微微闪烁。
“越往北,白天的时间就越来越短暂。”
王室的军队则困于诅咒,导致无法再继续向北推进。
“北部的诅咒如同寒冷,如影随形。”大叔叹了一口气,他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清,“这片土地,早已经不属于人类了。”
木屋外此刻传来嘶吼声,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异样。
西莱丝特脸上一惊,警惕地望向木门:“这是魔物的声音……”
“不用担心,木屋有魔法阵,他们不会靠近。”大叔语气平静地如同日常“自从被诅咒之后,每日夜晚都有嘶吼声。”
他说着,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酒,对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了。
“这个魔法阵很厉害。”小教皇轻声夸赞。
“是吗?”大叔挑了挑眉毛,语气透露出自豪,“我记得很久以前,有人帮我修改过这个魔法阵,不过具体说谁,我已经记不清了。”
他放下酒杯,望向窗外,像是回忆往事:“在格兰神权还没被诅咒之前,这里会路过了许多人。”
“洛尔西小姐,魔法阵……是什么样子呢?”塞缪尔转头看向洛尔西,他看不见魔法阵的纹路。
洛尔西抬起眼,注视着木屋内的魔法阵。淡淡的荧光在墙壁上流动,勾勒出复杂优雅的花纹。
很漂亮,有点像花的形状。
“有点像……”她的目光定格在那些纹路上,“暮那舍绿玫瑰。”
洛尔西说完就愣住了,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这样啊。”塞缪尔若有所思地点头,思考暮那舍绿玫瑰的模样,他的眼中似乎出现了魔法阵的样子,轻声说道,“那的确很漂亮。”
洛尔西依旧盯着那些纹路,陷入了沉思。
哥哥……是来过这里吗?
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在猛烈地跳动,越来越近了。
“你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吗?”大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的。”西莱丝特点点头,语气有些抱歉“打扰您了,大叔。”
大叔摆摆手:“没事,只是房间不多,需要你们挤挤睡了。”
第二日:
“虽然不知道你们要去北部干什么,不过带上这罐酒。”大叔将封好的酒递给了洛尔西。
洛尔西伸手接过酒,手指触碰到冰冷的罐身,却能感受到一股隐约的温热。
她低声道:“谢谢。”
大叔注视着洛尔西,语气中带着怀念:“我见过一个和你很像的人。”
洛尔西接过酒的手微微一顿,心中瞬间涌起期待:“是谁?”
“头发中夹杂着几缕白发的年轻男人。”大叔想要回忆起那个人的容貌,发现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不过他似乎总是微微笑着。”
是哥哥。
洛尔西心中有一个答案。
“多谢。”
离开木屋后,众人又开始了赶路。
“是洛尔西小姐的亲人吗?”塞缪尔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洛尔西点点头,望向北方,那座高耸的神眠之地。